“不是叫你们不用管我了吗?”
铠面无血色,他的手中还紧紧抓着剑,虚弱的眼眸斜瞅了一眼旁边扶起他的人,引动魔铠真正的力量已经让他的魔道衰竭,手上的血痕也慢慢凝固,留下了一道血痂。
“闭嘴。”花木兰抬起了娥眉,俏冷的容颜上毫无感情波动,无视他一般的呵斥道,望向湮灭之眼,瞳孔中有一杀意的波动。
“没有这幻阵,也不至于没有办法对付这湮灭之眼了。”苏烈缓缓将昏迷不醒的星宿,平摊的放在了地方,提起了撑木,体内贯出了一股雄浑的气势。
“桀桀……就算我受伤了,对付我,就凭你们吗?”
闻言的湮灭之眼,传来了一阵不屑的讥笑声,众人也是一凛,本想铠那超脱的魔道之力,借修罗魔神的不灭魔躯,应该与它两败俱伤,如今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简单。
幻阵破碎,散却的迷雾又重归湮灭之眼的本体,那双滞在雾中的赤目,也从之前的暗红逐渐锃亮,又如焕然了一般,邪恶而污浊的魔道之力仍旧澎湃。
“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花木兰同样是不屑。
湮灭之眼借由幻阵,肆无忌惮的动用它那摄人心魂的魔道之法,确实是无法与它抗衡,可如今幻阵已破,在她眼中湮灭之眼只是有些棘手罢了。
而如今,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铠为了破阵如同献祭般掏空了身体以及血脉中的所有力量,甚至是魔铠中潜藏的修罗残魂,她的身边还有尊敬的战友,同样是拥有强大的力量。
“玄策,你留下护住他们。”花木兰侧颜一瞥,冷冽到了极致,娇躯陡然被一股猛烈的剑意笼罩,飒爽间无形的杀气如同凌厉的波动,环绕在重剑上。
玄策肃穆的脸庞一点,眼中那花木兰,就以化作一影绯红的旋风掠了出去,穿透在这狂风中,剑意呼啸在空气中留下了道道割痕般的轨迹。
紧随其后的苏烈,同样所向披靡奔袭而去,双臂环抱在撑木上,沉置在干裂湖床上的另一端狠狠划过,掀起了一阵漫天飞舞的黄沙席卷在狂风中。
“你们让我想起了匍匐在我面前,恳切我赐予他们力量的无知人类,都很可笑。”
湮灭之眼森然道,赤目冷冷望向那两道袭来的疾影,幽金灿灿的臂爪凭空一指,身后的魔种瞬间得到了指示,无数的黑影冲涌而去。
重剑的刀锋忽的绽放,撑木也不甘落后掀起一声怒啸,扑来的魔种张牙舞爪,却又摧枯拉朽般横飞殒命,洒落的血液中残留的污浊,随干裂的湖床一直蔓延到了湮灭之眼的脚下。
“我需要那两个倒下的人。”湮灭之眼赤目微眯,感受着源源不断的血肉力量,为了恢复这些蝼蚁般的魔种,只能勉为其难充当它的养料。
而能满足他的血肉,是近在眼前,那两个无力挣扎的人。
魔种迅速分支而开,朝玄策冲去,然而面临它们的即将是下一个恐惧,那锁魂般毫不留情的钩镰。
嘭!
苏烈怒目圆睁,抡起撑木便是狠狠砸下,震动的波浪推澜而散,范围中的魔种陷入其中一阵晃漾。
花木兰紧握重剑,剑锋忽而扭转,一股猛然的剑气从剑锋中破灭般贯涌而出,割开了一竖空旷,扰却开魔种的阻拦,湮灭之眼就在尽头。
花木兰那冷冽的目光望向咫尺的魔物,爆发出了杀意磅礴的气势,剑意化作了一条欲要破天般的苍龙,下一瞬间,脚下猛然一踏裂开了数道,暴射而出。
苍龙环绕的绯红身影,重剑上隐隐有着龙吟颤鸣,短短数息,便出现在了湮灭之眼面前,黑影笼罩下,那渺小的倩影毫无畏惧,纤手拔撩而起,掠起了一道厉光,剑锋所向正是那颚下。
湮灭之眼赤眸闪动,那锐利的锋芒近乎即将把它斩却,丝毫没有为其所动,遮盖全身的黑袍若动,逐渐暗淡的湮灭之眼被那重剑透体而过,残留的剑意破灭不止,化作一道剑光掠入了它身后的区域。
“你连我的实体都接触不到,怎么跟我抗衡?”湮灭之眼冷笑不止。
花木兰在空中一滞,重剑却在手中抛落,精准的悬在了身后,神色凛然俏手一收拔出了腰间的两把轻剑,身影如同旋舞,绽发在其刃间的剑意立即如同龙卷般,席出了汹涌的锋锐之气,扭烈在湮灭之眼的面前。
剑锋掠及,弑裂开了空气。
湮灭之眼猝不及防,化作虚影的躯体感受其锋裂之意,切于血肉般的疼痛传递在它的神经中,让它赤目一抖,陡然间邪恶的魔道爆发开来,昏暗的光芒从迷雾中宛如毒针刺来。
无数道黑针刺在了那道绯红之上,盘旋的剑气上撕裂的龙卷直接将其纠断。
“哼!”
湮灭之眼冷哼一声,迷雾中涌出了更为污浊的魔道之力,那幽金的爪子萦绕上了如同魔种血液颜色的紫色红光,挥起迷雾对着绯红重重的落下。
铮!
螺旋的剑意陡然消停,花木兰面无表情,支起的双刃招架住了黑爪,扑涌而来的迷雾裹缠风浪,将那一身绯红的身影笼罩,却被剑气破开。
迷雾其中如同毛虫般的紫红细线,一点点蚀入剑气中,浑然在花木兰周身的气息如同凝固般裂开了一道道无形的裂痕,细线不依不饶的侵入。
“没有幻阵,我照样能吞噬了你的心神!”
湮灭之眼怒喝道,邪恶而污浊的魔道,猛然呼啸在迷雾中,化作一圈欲要将花木兰全部笼罩,那侵蚀而入的细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