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来背过去手,说道:“那杨堂主不妨提议一个人选,看是不是比柳霜更合适,如果是的话,我也会双手推荐杨堂主所提的人。”
“你。”杨智话语一顿,再也说不出话来,吴东来是护卫堂堂主,他是戒律阁副堂主,根本就不熟悉护卫堂,阁主的安全是由护卫堂的人保护,他岂能知道护卫堂有多少供奉?哪一个供奉实力更强?
“好了。”施仁成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说道,“就按吴堂主的意思,让柳霜来保卫阁主吧,柳霜我见过,聪明伶俐,实力也高,又是吴堂主的内侄女,相比其他外聘的供奉来说,让她来保护阁主更为妥当。”
“吴堂主,你给柳霜传讯,让她马上过来,阁主的安全一刻也不容忽视。”施仁成又道。
吴东来黝黑的面上看不出表情,说道:“是,大掌柜,我现在就去紫木宗,明日之前,定能回来。”
施仁成毕竟是七星阁的大掌柜,名义上也是吴东来和杨智的上级,他做了决定,杨智也就不再反驳,只是暗地里难免嫉妒,心中讥讽。
想这吴东来,看起来铁面无私谁的面子也不给,其实就是个马屁精,阁主一旦下令,连个屁都不放就照做了,而且做得比谁都卖力,自从当了护卫堂堂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光自己家族连同妻子的家族也跟着沾了光,把家里有修为的人都带到了七星阁。
那柳霜是紫木宗的真传弟子,因为是吴东来的内侄女,就给挂了个供奉的名字,啥事不用干,一年白拿五千灵石。
护卫堂是聘请了几位返虚境修为的供奉,何为供奉,供奉就是平时得高薪供着奉着,小事没事不用人家出面,有大事还得像孙子一样上门求着人家。
有了决定,三人来到屋外跟陈岩汇报,陈岩也点头同意。
这时有人来报,说元洲刺史安仁贵亲自来到七星阁,想要拜访阁主。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是特意上门请罪?施仁成、吴东来、杨智各有猜想。
“安刺史带了多少人?”施仁成问道。
“只有三人,安刺史和两个随从。”
陈岩终于开口:“不见,就说我不在。”
这借口也太拙劣了吧,杨智嘴角一纠。
施仁成说道:“阁主,这是否不太好?”
“你想我怎么样?把人请进来我跟他赔礼道歉?”陈岩反问。
“我不是这意思?”施仁成连忙否认。
“那让我把他再骂一顿?”陈岩又问。
施仁成心中叹了口气,索性闭口不言。
……
城主府内堂。
被陈岩拒见,从七星阁回来后,安仁贵就在屋中一直来回徘徊,心中愈想愈是不安。
陈岩不见自己,看来是不愿和自己和解,把事情在元洲就地消化,而陈岩最后的话语带威胁,怕是不能善了了。
安仁贵在元洲刺史的位置上待了多年,他对自己的能力以及所作所为十分清楚,要不是靠着镇国公和六皇子的背景,他自己又何德何能做到元洲刺史。
做到这个位置后,他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大贪,不敢惹事,和元洲地方势力相互妥协、和睦相处,生怕给镇国公和六皇子带来麻烦,他现在的俸禄已经足够家族所用,只要他自己不出错,有镇国公和六皇子在,自己一辈子已经无忧,家族也能富贵绵延起码三代。
今天陈岩的话让他心中一颤,下面官员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恐怕真敢把手伸到灾银里,自己之前明明已经严重告诫过了,陈岩也表态要关注,为什么就是不听,平时贪点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还要发国难财,真是嫌自己脑袋太多了。
这个事真要说来,自己最多一个监管不力、御下不严的罪名,就算陈岩告到秦都城,有镇国公和六皇子在,自己应该也能平安度过,最多调离元洲,连职级都不会降,换个地方继续当刺史。
而白虎堂的事,可轻可重,可大可小,说小了,自己是堂堂一州刺史,封疆大吏,哪能事事巨细,随便找个替罪的官员,把欺上瞒下的罪名给他一套,自己就解套了。
说大了,官匪勾结,沆瀣一气,民怨沸腾,徇私枉法,真要较真,给自己判刑流放也是轻的。
白虎堂在自己任职元洲刺史之前就已存在,自己就任后,也有人报官,但是白虎堂虽小,牵连却广,自己越调查越是心惊,几次举报到刺史府的举报人,后来都莫名失踪了,也有更多的人来为白虎堂做说客,暗地里又替他们遮掩,自己的不作为,无形中也助长了白虎堂的气焰。
现在盖子被陈岩掀开了,白虎堂也被灭门,陈岩真要告到秦都城,追究下来,自己要怎么脱罪?
想了又想,安仁贵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她夫人过来叫了三次,第三次安仁贵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把夫人都给骂哭了,她也知道好像有大事发生,不敢在触安仁贵的眉头。
直至月上柳梢,安仁贵才让人把屋子点亮,坐到桌前,伏笔书写。
要想保住自己,就要先下手为强。
他一连写了两封信,一封是怀疑下面的官员贪污灾银,请求朝廷派人彻查,或者授自己专断之权,由自己彻查此事,还有就是白虎堂存在多年,自己身为元洲刺史,失察罪己,请朝廷降罪。
另一封是举报七星阁阁主、无极宗执事陈岩,第一宗罪,借捐款之由调查元洲大小官员,图谋不轨;
第二宗罪,为报绑架之仇,凭一己之私灭白虎堂满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