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都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唐子德向来号称手下有唐雨和安崇峰两员智将。可我便有傲霜一人也已足矣。
风五,这次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去找唐风领赏银十两,就说是我的意思。”
唐子天笑了两声,对地上的汉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紧接着,便要去抓傲霜那雪白的柔荑。
“是!”
风五一听此言,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来,疾步往外退去。
“等一等。”
可是他刚有动作,耳中便传来了那柔美而不失威严的声音。
他不知道夫人此时留住他还有何事,却丝毫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又将头颅低垂,躬身待命。
风五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先是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随后便有一股淡淡的梅香袭鼻而来。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粗糙掌心触摸到一片温软,随后一块硬硬的东西便塞了进来。
他心头狂跳,浑身气血翻涌,四肢僵硬。
“这是公子赏赐给你的,记得要用心做事。”
随着那一丝温软从掌心中抽离,风五只感觉自身血管中仅存的温度都随之抽离。
“……”
回味着那温软,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愣了一会才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叩头行礼。
“多谢公子、夫人的赏赐!属下一定用心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面前跪倒的年轻人面色通红,身体战栗的模样,傲霜满意地笑了笑。
“嗯,你去罢。”
听到那柔美的声音再次传来,风五才低头躬身急退,一路行到门外。
今晚中秋月明,此时虽是深夜,圆月西垂,四下却还敞亮。
风五仔细看了看四周,除了路过的岗哨,并无他人。
他将左拳紧紧地握着,似乎是害怕掌心的东西丢了。
又抬眼望了望四周,现在是岗哨间隙,无人注意到他。
于是,他偷偷地举起了手中的金锭,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股淡淡的梅香立刻萦绕在他的鼻端。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沉醉。
…………
屋内,唐子天笑着捉住了傲霜那双雪白柔荑。
“夫人又为我解一惑矣!”
傲霜也笑。
“相公一向胸怀大志,妾又岂能不尽心辅助?”
二人执手相视,甚是情投意合。唐子天心中欢喜,再也忍不住,就想在此刻将傲霜拥进怀中。
“我知道夫人你一向智多,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不过为夫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方才夫人为何要当着一个下人的面将事情说得那么清楚?”
傲霜将头枕住郎君胸膛,也是蜜意柔情,闻言欣然道:
“相公谨慎,实在难得。
以诸葛武侯之智,足以于乱世中襄助炎刘三分天下,却仍旧一生谨慎。如今相公能有此想法,真是妾身之福。”
听到往日里相敬如宾,难得赞誉自己的夫人突然如此夸赞,竟把自己与诸葛武侯相提并论。
即使以唐子天的一贯傲气,也慌的连连摆手,道了声惭愧。
“韩非曾言,御下之道在恩威难测。唯其如此,人主才能垂拱而坐。
身为上位者,若所欲所求皆为下臣知晓,定然会为其所趁。这并非杞人忧天,确实有此风险,相公的担忧不无道理。
孔圣说,唯女子与小人最难养,近之则不逊。这不过是在教导人主相同的御下之道。
相公,然否?”
唐子天点头赞许。
“为人主者,必行不偏不倚之道,为非爱非憎之事,则主位必可稳如泰山。
若有一人主,将其所爱所欲,所恶所憎,倾其所有,悉数告知于人。
则其君位定然难保,颜面扫地之日也必不远甚。
虽然如此。妾身还是以为,孔韩的御下之道却是守成之主而非创业之主的道理。”
唐子天皱眉道:
“哦,是何缘故?”
傲霜道:
“守成之主,虽一中人亦可为之。只因其江山稳固,无论内外、远近、大小,下臣之间各有制衡。
虽然此时事情变化多端,其千头万绪,错综复杂之处更胜创业之初。
可倘若有一人主才堪中人,能因循守旧,萧规曹随。不纵其所欲,不憎其所恶。则无论内外,大小,远近,下臣均难测其恩威所在。
正所谓九五至尊,称孤道寡,如龙飞在天。其势必久,其运也长。
创业之主则不然。
因其创业之初,人主尚未形成绝对威权。当此时,推心置腹,邀买人心才是创业之主的头等大事。
正所谓九三君子,乾健终日,无懈可击。
唯其如此,方能令下臣齐心协力,招致千百万众,成就宏图霸业。”
唐子天闻言皱眉思索良久,才抚掌叹息道:
“善!夫人此言真是醍醐灌顶。此生能与夫人相伴,真是我唐子天莫大的福分了。”
傲霜的脸色红了红,没有说话,似乎有些羞意。
唐子天笑道: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父亲当年为我主了这门婚事。否则我去哪找夫人这样的贤内助、女诸葛啊。”
傲霜闻听此言却略微挣了挣,抽回了手,叹了口气:
“可惜妾身已经老了,不能跟如今江湖上的那些年轻女子们相比了。”
唐子天大笑道:
“哈哈哈!夫人莫要如此。
论美貌,夫人是一枝独秀,江湖上没有比你更美的侠女了。
论家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