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这次是不是像戏文里唱的那般,扬名立万了?”杜若为宝之续茶说。
寿宴过后,宝之又在宫里呆了二日,便请旨出宫了,尽管永宁千万个舍不得。
宝之靠在椅背上喝着茶,她已经好久没有像此刻这般悠闲了,微眯着眼睛。
暖暖的春阳照在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含糊回她:“算是吧。”
星辰一脸春风走进屋来,看起来心情大好,还丢给杜若个小纸包:“庆祥斋的点心,等会沏壶你们姑娘的好茶来。”
瞥见宝之打量的目光,也不等她问,大喇喇坐到她身侧的椅子上:“几日前纪淑在到金宝阁看首饰,出门时当众跌了一跤。”
怪不得星辰表姐这样高兴呢,原来是老冤家出了糗。不过金宝阁不是他们何家的产业吗?这一跤是不是摔得太光明正大了些。
“想必此事与表姐有几分关系吧。当心日后见面,她不拿汤水泼你,改用油泼了。”
“她自己走不稳,与我何干?你们就是都太小心谨慎了,人生在世畅意开怀最重要。”星辰端起杜若刚端上来的茶,在鼻尖嗅了嗅。
很是满意道:“是好茶,杜若出手比那个小丫头大方多了,待会儿我回去给你寻个新鲜玩意儿玩。”她哥哥最近又给她搜罗了些西洋玩意儿。
“星辰表姐,我若是开间香铺,你觉得如何?”宝之将心中琢磨了很久的想法说与星辰听。
当年爹爹过世,祖母便将产业收了回去,她们如今住在舅舅家,吃喝嚼用都要花钱虽说外祖母平日都会补贴她们,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按前世的走向哥哥来年的春闱便会及第,入仕后很快便会与嫂嫂定亲,如今她有皇上赐的京郊的良田百亩,再用这次皇上赏的黄金开间铺子,她有了这些将来做陪嫁,便可以说服娘亲将嫁妆都留给哥哥了。
“外面若是知晓香铺是你开的,生意定会兴隆,不过到底是商人之事,只怕姨妈会不答应。”星辰这次倒是很中肯。
“自然是先不告诉我娘,等香铺开起来,再和她说。”宝之胸有成竹。
星辰看不惯宝之这副老神在在的样,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进了趟宫,得了厚赏,便不知自己几分几两了。”
宝之现在也不怕她,知道她这是故意装凶,回敬了个同款白眼:“难道你比我自己更清楚我有几斤几两?”
星辰作势便要伸手来捏她的脸:“我今日倒要掂一掂你有几斤几两。”
两个女孩你追我躲,笑作一团。
“你要开香铺?!”刚听完宝之说完想法后,俊彦不可思议的低叫出声。
“哥哥你只需要帮我找个铺子,再请个合适的掌柜就好了。”宝之将俊彦拉回座上。
“你是不是给你便是了,你以后不要想这些事。”
她心底的想法不能同哥哥说,不然他定然更加不会帮她,看来只能出此下策了。
将袖子里准备好的能熏出泪水的姜汁,偷偷往眼睛上抹了两把,眼泪一下如泉涌般,一滴一滴落下来,坚决秉承星辰表姐在家的行事要领,一哭二闹坚决不上吊。
俊彦见宝之就这么在他跟前又哭又闹起来,心一软,只得答应了。
想着自己还要再找些营生来,赚些银子,若是日后铺子赔了,拿了银子填上,也定不能叫妹妹知道了伤心。
忠义侯府下了帖子来,过两日是忠义侯生辰,孙氏是亲家自然要到场,宝之与星辰也要去,赵老太太开了库,给姐妹二人每人挑了一套头面。
“宝姑娘这套赤足金累死镶红宝的头面可是当年咱们老太爷给老太太的聘礼之一,听说两班工匠连打了两个多月才制成的。”李妈妈将檀木盒子塞到宝之手里。
宝之咋舌,这么珍贵的东西,外祖母给了自己,叫舅母知道了,又要不高兴了。
“咱们星姑娘的这套也是十分珍贵的,瞧这上头的珍珠颗颗都有莲子米这么大这套是咱们老太太的嫁妆。”李妈妈又将另一个盒子递给星辰。
星辰对这些从来都不会计较,像赵老太太道了谢,宝之跑到赵老太太怀里撒娇:“外祖母只给了头面,我与表姐却没有衣裳来配,您好人做到底,再赏给我们几匹好料子,做衣裳吧。”
赵老太太佯怒,轻拍宝之额头:“我看以后这好人是做不成了,给了首饰还要布料来做衣裳,你是山上下来打劫的土匪不成?”
话是这样说,却是叫翠喜拿钥匙去挑几匹料子来。
“娘,您别惯着她,便是今日开始做等到那日也赶不及穿,您那些好料子,都这给将来的孙媳妇吧。”赵氏道。
赵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说道霆钧的亲事可是真难,前些时候进了五城兵马司,与他们家世相当的人家瞧不上是个武夫,家世差些的,她有觉得委屈了霆钧,孙氏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想将将她弟弟家女儿娶进来。
是以霆钧的亲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宝之眼尖,瞧出星辰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脸上似有红晕,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又觉得不好当着长辈的面问出来,决定私下去问问。
回去后,玉桂就将这副红宝石头面收到床头的小柜中锁起来。
“姑娘,老太太带您可真好,便是嫡亲的祖母都没有这般好的。”杜若一脸得意的说完话,便被玉桂一计眼风吓住了,赶紧捂住嘴。
章家嫡亲的祖母不认她们母子三人,是以下人们都很有眼色的从不在她们面前提及。这个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