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比赛越来越焦灼,楚曜一连闪过几人直直往对方阵营冲去。
再进一球后,脚下不稳跌倒在地,这时不远处的谢坤踉踉跄跄滑了过来,就在距离楚曜一步之遥的冰上,脚底一滑向前倾倒,足下冰刀冲着楚曜撑在地上的手踩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冲滑几步,伸手一捞将谢坤甩出半米,即便如此,楚曜的左手还是令人触目惊心一片血红。
在外观赛的闺秀吓得尖叫,宝之也被这一变故惊得小脸煞白,他的手不会断掉吧?
赛事被迫中止,皇上雷霆震怒,楚曜于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三个儿子,移驾到安置楚曜紧急治伤暖棚中,皱着眉头盯着御医为楚曜清理伤口,止血,上药。
待御医将楚曜的手包好,才急急开口:“他的伤可有大碍?!”
御医跪地答道:“回皇上,亏得三殿下及时出手拦下,不然楚公子的左掌恐就不保了,现下所幸伤口随深却未伤及筋脉,不过待伤口愈合后,尚需锻炼小指蜷曲,不然恐无法恢复如初。”
皇上听说未伤及筋脉本松了口气,可御医转口又说不过,皇上的心又提起,听完可能会落下残疾,向来脾气宽和的他,不由大怒:“庸医!若是落下毛病!朕要你的脑袋!”
跟着皇上一起过来的安富候,心道儿子这回闯祸了,一直缩着脑袋立在一旁不敢言语,见皇上震怒,想着将功赎罪,沉声道:“皇上,臣府上有些止血生肌之药,臣立刻叫人取来。”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轻轻嗯了声。
又嘱咐太医几句,看楚曜脸色还好,才安心离开。
楚曜回想着刚刚发生之事,谢坤只怕是为了报复他在官道上对他的斥责,故意为之。
这孙子,下手够狠!
比赛中止,闺秀们陆续回到暖棚,议论纷纷,有说恐怕楚公子的手要废了的,有说看到楚曜血流如注的,更有说见到冰上有截手指头的。
有那胆小的吓得呜呜哭起来。
于秋晚眼见谢坤暗害楚曜,哪里肯罢休,可要她亲去指认谢坤,她又不敢,左思右想,先向公主说说试试。
脑里斟酌着要说的话,缓缓用小碎步踱过去。
唐早想到官道上的事,还没来及开口,于秋晚期期艾艾挨了过来。
“公主,臣女有一事要与您说,事关重大,请您一定要听臣女讲完。”
“说。”
“今早我与母亲来行宫的路上,被谢世子拦了马车,一言不合便扬鞭抽打车夫,甚至扬言京中没有他不敢打之人,幸得
楚公子出手相救,我们才得以脱身”边说边觑着永宁的脸色,“不过楚公子此举恐怕也是得罪了谢世子”后面这句说话声极小。
永宁皱起眉头,这个谢坤太给母妃丢人了,谢家怎么出这么个败类!
宝之担心楚曜的伤势,想悄悄去瞧又恐被人看到不妥,在一边干着急,听了于秋晚的话,才恍然依那谢坤的为人,什么下作事做不出来。
永宁耐下性子,听于秋晚在这迂回婉转道明事情原委,心中有了判断,支走于秋晚,又转头看向宝之唐。
得到两人肯定答案,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气势汹汹向皇上的帐中走去。
太监禀报永宁公主有事禀报,皇上与众位大臣皆是一愣,皇上想抬手打发永宁回去,转念一想女儿会不会真有什么重要之事,便叫太监宣永宁进帐了。
“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永宁进帐跪地行礼后,开口道。
皇上面沉如水低声问道:“有什么事不向你母后禀报却到这来?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他倒要听听,若是没有什么重要之事,定要责罚于她。
“回父皇,儿臣是为谢世子意图谋害楚曜哥哥之事而来”永宁细细将事情经过向皇上朗声道来。
安富候听着永宁道出的事情,是越听越心惊,额头冷汗突突往外冒,儿子这回闯了大祸了。
“谢世子还在儿臣今日办的小宴上写下艳诗一首,藐视宫廷。”永宁身边小太监将收妥的纸笺递上。
皇上扫了眼纸笺,饶是脾气再好,此刻亦气急了,抓起茶盏向安富候挥去,指着他大骂道:“好啊!好极了!你可还将朕放在眼里!”
安富候也不敢躲,任由茶盏着着实实砸在自己头上,血顺着额角向下滴,也不敢抬手擦,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他这张老脸今日算是叫那孽障给丢尽了。
“将那孽障绑来。”皇上发话,总管太监道声,快步出去叫侍卫去抓人。
这边动静大了,魏皇后那边听了信,安富候夫人哭着向皇后求情,还不忘拉着贤妃。
“娘娘您圣明,坤儿定是被冤枉的,那孩子最是心善,平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会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柔福长公主正巧从楚曜那边回来,亲自看他喝下药,才安心回来,才抬脚进门,便听见这蠢妇哭嚎。
细听之下才明白,原来儿子受伤竟是安富候世子故意为之,不禁心下大恨。
谢坤到底是贤妃的亲侄儿,她便是再不情愿,也上前跪地为他求情,魏皇后心软,答应二人,到皇上跟前为谢坤求情。
柔福长公主却道:“是非对错自有皇上做主,娘娘,三思而行。”
魏皇后有些迟疑,后宫不得干政,这虽不是政事,万一皇上另有打算,自己贸然前去求情,定会为皇上造成困扰,柔福说的对,她不能去。
“长公主说的有理,皇上断然不会委屈了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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