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姊没有意识到。
砍刀,是运来举起来向下的。这个动作不难,却需要有一定的距离。
就在周梦渊迅速后退了一步,蓦然举起砍刀下劈之半个的半个的半个眨眼间,只觉得手腕一震,砍刀不翼而飞,自己双脚离地,也跟着飞将出去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疼痛的皮肉之苦;又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在鬼姐的臭骂声中,周梦渊苏醒过来。
“·····小子!吃豹子胆了,竟敢在我鬼姐面前玩阴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有几条小命够我断送?看你细皮嫩肉的,给你点姿色逗你玩,还真的以为我鬼姐是个贱货!即是你搬座金山过来,还要看鬼姐的心情如何,高兴了,该给的给,不该给的,毛也休想碰。学乖点,鬼姐留你一条性命,想动真格的,就将你撕成碎片,死无全尸。鬼姐再无能,也是杀过巡捕,劫过囚车,闹过齐家丧事之人······”
闹过齐家丧事?
这句话,周梦渊听得明白。
莫非······
于敏感的震撼之中,周梦渊神志彻底恢复过来了。他听得明白,也完全相信,禁不住想立刻询问鬼姐,落实一下齐家丧事蒙面飞人真相。
突然,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不对劲儿,仔细一瞧,妈呀!居然在鬼姐躺过的棺材里面。
如躺针毡,周梦渊强忍着身上多处皮肉疼痛,抖着一头乱发翻将出来。一感觉,嘻嘻!鬼姐手下留情了。虽然打昏了自己,打疼了皮肉,却未伤及腹内,说明还对自己有点那个。
黄杏姊在蜡烛旁边坐着,见周梦渊出来了,举起蜡烛过去,仔细端详了脸庞,关切道:“小乖乖!无大碍吧?鬼姐刚才的出手,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见谅吧。”
周梦渊满到处摸着伤痛之处,不愿说一句谅解之言。
“你闹过齐家丧事?哪个齐家?哪次丧事?”
“这就怪了,为什么江湖人对齐家都那么关心?”
“树大招风。人往高处走嘛。”
“个呸!狗屁高处。齐家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你不了解吗?他们是靠掠夺老百姓花天酒地度日的,皇上老儿也拿他没办法,真是邪恶当道,天理失色了。鬼姐我就不信这个邪,就是要伺机找茬,让他们不舒服。”
“照说,齐家丧事上,力破木箱的黑衣飞人是你了?”
“呵呵!正是鬼姐我。那日······”
那日,黄杏姊在由法门街道通往乔山的另一条大路边的一小店吃饭,急匆匆过来了两位推独轮车之人,一到店前,便嚷着要水喝,并对正忙于做饭的店主出言不逊,引起了黄杏姊注意。见两辆独轮车上放着形状和颜色几乎同样的箱子,黄杏姊好奇,怀疑里面有贵重之物,遂起劫财之心。
见箱子做工粗糙,板面尚有缝隙,趁其不备,拔出腰刀,捅入一口箱内,抽出来一看,刀刃上居然有血,甚感惊愕。稍作推敲,无论何物,刀进见血应该有所反应,这却没有,想必是已经断气了。假如是动物,必有毛绒带出,这却没有,真是奇了。
那又会是什么?总不会是人吧?
如果是人,至少是两个。凭箱子大小,必是两个小孩。总不会将一个大人分尸于两箱吧?猪才那样做。
急匆匆运输两个小孩尸体,欲作何用?
黄杏姊深感好奇和疑惑!
店主端来两碗面汤,两个推车人接住,同时道:“太烫了。端一碗凉水出来,我们掺着喝。”
店主不声离去,也许是不满他们只喝不掏钱的面汤,不要掏钱的面条。
给黄杏姊端出来面条同时,店主给那两位捎来了凉水。
“快点!时候不早了,这阵子,应该是开始下葬了。”
两位推车人,大口喝了面汤,一声道谢也没有,推起车子,快步而去。
开始下葬了?
如此着急,必是齐家之事。
为替老寨主消灾免罪,齐家连续六天开寨放饭,方圆几十里多数穷人都去共享过了。
黄杏姊也去过了。她不缺少吃的,是奔着看热闹而去的。那奢侈场面,令黄杏姊有所感动。恶名远扬的齐家,也有仁慈的一面啊。
店主手艺好,手擀面甚是筋道,黄杏姊吃的津津有味,连碗底一口汤也喝了。
付了账,正寻思跟不跟踪推车人,去不去葬礼现场搞个水落石出,突有一位骑马人勒马急问:“姑娘在路边吃饭,有没有看见有人带着两个小孩经过?一男一女,都是三岁。”
黄杏姊回答没有,骑马人催马继续前行。
一男一女,都是三岁。
——童男童女!
相传,葬埋皇上时的陪葬品!
一个小小山贼,如此灭绝人性,这还了得!
既然心存疑惑,就要弄个水落石出。
黄杏姊一不做二不休随着路上三三两两前去齐家陵园观礼的人群,一路疾步超越无数,尾随两位推车人而去,经过简单伪装,干出了那桩飞人劈木箱,使齐家大失颜面之事。
······
周梦渊听得认真,心潮澎湃,甚是过瘾,能于此地遇见飞人,倍感欣慰。双膝也激动的自己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鬼姐,周梦渊崇拜之人!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看看看!你哪里像个大男人,动不动不是连滚带爬便是哇哇直叫,这次你跪地,可与鬼姐我毫无干系啊。”
“有!是你的胆魄和功夫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