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烧当看着乌獒阵阵发呆,不禁一笑道:“烧当大哥,你那部落距此还有多少路程?”烧当这才回过神来,眼光仍是不住看着乌獒道:“大约两天不到路程,不过咱们没有马匹,只怕要慢些!再者那四个恶鬼只怕驱赶我部落众人替他寻那死人草,或者四处迁徙也不一定!”
“那倒无妨!”朱家伸展伸展双臂,走了过来道:“想来那死人草寻找起来也极为不易,就算迁徙,也必然走动甚慢,咱们先寻见那四个人再说!”烧当也是点点头,看了看山坡下的草原,面带忧愁道:“但愿雪山之神保佑!”
当下众人随了烧当,横穿草原,向着南面一路行进!张良等人生怕在这草原上被人瞧见行迹,因此颇为留意四周动静,烧当却是有些举止怪异,时不时停下在一丛草丛中翻找一番,似乎是在寻找甚么物事,众人虽瞧在眼力,也都不做声,直至中午,烧当才叫了一声,从草丛中拿出一个物事来道:“奇怪了,你们栖身之处那地方仙草,怎地一株都寻不见,直到这里才有一个!”
两个姑娘最是好奇,连忙凑了过来,见烧当手中擎着一样东西,通体金黄,两寸来长,离的近了,赵青猛的向后一仰头,一脸厌恶道:“这不是虫子么,哪里是甚么仙草?”越霓也是躲避不迭道:“确实是虫子!烧当大哥你莫不是寻错了?”
“这不是虫子,虽然还有虫形,可已然是草了!”烧当见两个姑娘如此畏惧,将那根仙草对这太阳晃了晃道:“两位姑娘莫看此物长的有些恶心,可却是这雪山之神赐给我们羌人的一宝哩!只是你们栖身的那山梁上,本当也有这等仙草,不知为何我竟是没有寻见!看样子似乎是被人采过了!”
“这……似乎的确是草!”张良同朱家两人过来,接过那仙草来,细细端详半晌,看那形状,从上到下,宛然便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虫子,连虫足都清晰可见,只不过是僵死的一般,用手轻轻一捻,几片碎屑落在手心,并无虫子那般捻死之后的浆液,烧当在近前几处草丛中一阵寻找,又寻出几只来,一只比一只肥大,赵青越霓这才各自小心翼翼接过一只来,端详半晌,脸上都惊奇不已,已然是相信烧当夜来所说的那虫变草之话,想不到这雪域绝地,还有这般奇异生物!
“九婴曾从那山梁走过,莫非是他将这些仙草采了去?”唐天机将一株仙草拿在手中,细细看了半晌,忽有所悟道:“只不过照着烧当兄弟所说,他们乃是要寻那死人草,不是这仙草,他要此物何用?”
“或许也知道这仙草用处,采来当做药材,也不一定!”葛筑在后,手中拿着一只仙草,应了唐天机一句,烧当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会,不会,你们说的当是昨夜死了的哪个汉子,他若是采了这仙草,我定然知道,再说我在那山梁上寻找仙草之时,那些草丛并未被人翻过,因此绝不是他!”
“九婴死了?”田解脸上突地一惊,昨夜张良朱家带了烧当回来,他们只当是两人从九婴手中将此人抢下!加之昨夜众人见救回来的不是娄敬,心中也都有些失望之意,也未提起九婴来,现下听闻九婴已死,都是一脸惊愕,田解更是苦笑一声道:“看来再遇见兵主宗之人,咱们手下留不得情了,五恶之中,四人因咱们而死,就算是刑猛,也未必肯与咱们善罢甘休!”
“刑前辈决然不会!”张良走在前面,接了一声道:“当日咱们被他拦住之际,我看他对兵主宗如今所作所为,甚是有些厌恶之意,拦住咱们,也是奉命而为,并非出于他本意,若是不然,凭着他本事,就算当日娄前辈在场,他未必不能伤了咱们一两人!又岂能被我侥幸在招数上胜了半招,便就此退走?”
“就算刑猛不会,四凶也放咱们不过!”朱家沉着脸,将手中那根仙草一捻而碎道:“因此等到了烧当兄弟那部落,只要见到四凶,咱们万不可有手下留情之意,这些人对这天下毒物,已近颠魔,尤其是常蛇那所在,必然是这一路来,兵主宗拦截咱们的原由所起,加之还有钜子身死这般深仇大恨,咱们必要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烧当见朱家说话之际,脸上神色已然露出几分狰狞来,禁不住觉得脊背有些寒意,不过朱家那话意他听的出来,仍是要同祸乱他那部落的几个“恶鬼”为敌,也自是放心不少,便领着众人,看着远处山川形势,向着自己部落原本扎营之处走去!
“沿着这大河向上走,再有快马跑半晌功夫,便到我那部落所在了!”众人跟着烧当走了一日,第二日一早早起赶路,不过半个时辰,已然到了一条大河边上,众人这几日来,喝的都是从西海存住的雪水,放在那狼皮缝制的皮囊之内,过了这么多日,那水味道早已十分难以入口,好在众人大多是内力精纯之辈,倒也能忍的住这饥渴,只越霓身无功夫,可也饮用的极少,每日里不过润润喉咙罢了,或是在那路上背阴处,捡着还未融尽的冰雪,抓上许多吃了,也能当做饮水,此刻见了这一条大河,水波清冽,缓缓而动,好似一片流动的玉石嵌在草原上一般,哪里还忍得住心中激动,连忙扑了过去,掬起那水来便是一阵痛饮,但觉那水质甘甜润喉,好似琼浆玉液一般,只是十分冰冷,田解更是将头埋在那水里,咕嘟咕嘟狂饮一气!
“好水,好水!”田解这一番痛饮,真是心满意足,看着那大河流势,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