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系、心有所系!”夏黄公一脸恍然大悟,看着赵青道:“你如此说便明白了,难怪自这丫头离去,咱们百般嚷闹,人家都是不为所动,只因咱们不是人家心上所系之人么!啧啧啧,白费功夫,白费功夫啊!既然如此,丫头你还是再离去几时,等他这最后结果周天运转完毕,这在回来,免得你声音落在他耳中,弄得个前功尽弃!”
“哎,都莫乱讲!”东园公见赵青被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揶揄的面色尴尬,这才出声止住几人!若在平常,赵青岂能让几老把她挤兑的如此狼狈?可现下几老说的无一不是她心中之事,若只是一味说她心有所系,或许还有几分嗔怒,能回几句嘴。但那“心有所系”四字不免让她听的心里好似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一般,有几分痒,又有几分舒服,这恼怒之意便生不出来,只是红着脸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样子,尽显女儿家羞涩扭捏之态!
东园公见几人果然住口,却是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张良道:“不过女娃儿还是要再离去半个时辰方好!”赵青被他此话说的心里也是微微一惊,内家功夫素来有打通玄关,以图进阶之说,通常也是一门功夫最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差池,可张良这才不过修炼大半日,难道就到了如此境界?禁不住朝着张良偷偷望了一眼,见他仍是端坐不语,呼吸如常,再看东园公,脸上却有几分恳求之色!见赵青有些迟疑,竟还点了点头,好似知道赵青心中所想何事一般!
“哈哈哈,殿下莫被他骗了!”召平正收拾被四老翻的乱七八糟的野果山菌,见赵青被东园公说的有些心惊胆战,却是大笑一声,指着地上扔的遍地都是的陶瓶道:“不是你心中所想那般,张公子还有半个时辰,今日这周天运转便算完了,他四人将人家送来的酒喝了个罄尽,还不饱足,这是想要你快马跑去城中,打些好酒来!”
四老原本都眼巴巴的看着赵青,不妨被召平一语戳破,夏黄公更是没好气回头瞪了一眼,赵青四下看了看那些空空如也的陶瓶,再瞧瞧四老,冷笑一声:“若是像你们几位老神仙这般豪饮,别说这一个小小山野酒家,便是咸阳城里有名的大酒家,只怕也供不起你四位来,也罢,我索性便替四位老神仙跑一趟!”她也知四老乃是嗜酒之人,寻常并无这般放纵,只怕也是被曾堃远路送来的这些酒勾起馋虫来,一时止不住,索性往商邑快马来回不过半个时辰,便走这一遭也无妨!
绮里季见赵青肯去,脸上顿时大喜,追在马后叫道:“记得去买那西街尽头,有个郑家香醪,只买他家的便好,莫买错了!”赵青听他这一声喊,立时明白,这四老岂止是没喝够,且是要喝好酒,这郑家香醪,必是这商邑城内出好酒之家!难怪这四老巴巴的要她跑这一程!不过今日被这四老揶揄的够了,也有心捉弄他们一番,因此虽是听见,却装作充耳不闻,只是打马疾驰而去!
“这娃儿去的好快!”甪里先生见赵青也不回音,知道她必然听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会放在心上,多少有些担忧,绮里季却是捋着胡须道:“放心,此时天色已晚,城中也只有郑家有酒可卖!”夏黄公也是过来咂着嘴,有些憾意道:“曾堃这娃儿也是有心,知道送这般好酒来,这商邑方圆百里,能比得上他送来这酒滋味的,只怕也只有郑家香醪,除此都是淡如水,不好喝!”绮里季眼睛一翻,瞥了一眼夏黄公道:“也就郑家老头每日里进山去采山果,酿出来的自然与众不同,寻常人家懒的去寻觅,哪里来这般好味道?不然也不用让女娃儿这时分还奔波一番!”
“倒不知他将来有没有曾堃这份心思……”夏黄公忽的回头看了一眼张良,有些幽幽到,东园公挥了挥手,神色凝重道:“我看你是喝的多了,神思散乱,曾堃所练的不过是一本柳叶篇,还有那隐月摘星弓上的功夫罢了,岂能跟九鼎道要经相比?就算他将来给你送了酒来,你真当敢喝么?”此话一出,其余几老神色也都是一凛,连一旁召平都回头瞧了张良一眼!
“不过这吐纳功夫,他还是不得其道!”绮里季瞧了张良片刻,微微摇头道:“这心止气静之意,他似乎还未悟出其中真意,虽是自午间至如今不为咱们搅扰,不过是用的克制功夫罢了,这九鼎道要经,用克制功夫只怕难以融会贯通,难得大成!”
甪里先生也是注视张良良久,忽的一摆手道:“他从今日起,才算初学乍练,能有这份克制功夫已算不错,如今但求先将这吐纳行气功夫练的纯熟了,心止气静乃是道家深意,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悟出,你也不想想,咱们几人当年初窥门径,不也是从这克制功夫起手么?他如今被老东西打通经络,根基已有,又得化鲲丹之助,进境必然迅速,到时候若是当真不悟,咱们也好去羞臊羞臊老东西,省的他总在咱们跟前显摆他那点知人之能!”
“偏你聪明!”东园公朝着甪里先生一哂,冷哼一声道:“你都能想到,难道老东西会想不到么?依我看,老东西只怕非止将他托付咱们几人,将来或有别人也未可知!还用的上你操心?”
“你是说?”甪里先生闻言脸上登时一惊,旋即回头朝着召平看去,却见召平苦笑一声道:“看我有何用?我也不知他何时前来?我只是觉得,天道无常,最难琢磨,将来若是不得天下太平,又复当年春秋战国之乱,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