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相对打坐,秦封将法剑置于二人正中,问起法剑缘由,苏清便将此剑阴差阳错得来之事调笑般说出来。
细细描绘当日之事,苏清还有些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惊喜,补充道,“本来巨蛟欲取之物并非此剑,且以白绒猴之比划此剑甚至远远不及,但我仍觉欢喜,见之便觉是我等所需。”
秦封需要的东西,便是苏清需要的,很久之前这个想法就深埋心底,这种信任哪怕是合籍的修真道侣们也无法理解透。
秦封点点头,甚是认可,“正是如此,趁手之剑比得过极品武器。”说着拿起剑朝一边微微比划。
苏清淡笑,“若是那仙器来换?”
“你可莫要挖苦我。”秦封责怪地看她,“若是仙器又岂会被白绒猴偷了去,随意扔在深坑之中?”
“你说的却有道理。”苏清抬起胳膊,慵懒的撑着头,敷衍道。
“作何这种模样。你这脑袋可是又在想什么没边的事?”秦封放下长剑,倾身往前探了探,两人的距离约莫几寸。
苏清一边瞅着秦封忽而放大的面庞,一边无心地说,“只是觉得太过巧合,我们后脚来大殿,前脚就有人借着孰湖大能仅剩的法力传送出去;而巨蛟于万猴丛中气势压迫才致使猴王献宝,谁想宝物却在上一刻为人偷去。”
苏清推了推秦封,总觉得这脸看多了就看变了,才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秦封可是理解她,纹丝不动地任由她推搡,淡然地说,“高人在旁指点,又有天道大气运加持,这些宝物信手拈来。”
其中暗指不言而喻,他们头顶万丈浓云之上不还有一个大气运者。
如此欢喜之日,苏清难得提起外人,一心推着秦封,见推不动他,索性自个坐直了身子,谁想额头就擦过秦封的下巴,苏清一手捂头,瞪着他,“你居然长胡子,可扎着我。”
秦封适才直身坐好,两指作剑,抬颌一抹,霎时清爽,令人震惊的刮胡速度,偏生秦封平静地说道,“仔细一算,我今朝二十正好,乃是正常。”
一晃原来过去了十三年之久,苏清听着这日子觉得恍惚,印象中高挑的少年不知不觉中岁岁成长。
苏清咪了他一眼,问道,“都说少年初生须,我怎不曾见过你着秦封双指抹颌的模样,动作却不到位,看着只觉是在抹脖子。
秦封无奈的按住她比划的手,又放开,“修真人清心寡欲罢了。”
见秦封还想解释下去,苏清面色微红,抬手便伸在他面前,止住他说话的趋势,然后甚是僵硬地拿起一旁的法剑放在他手上,面上笑嘻嘻地转移话题,“此剑无名,当取之。”
苏清心中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和秦封交谈下去,该和修真人谈谈前世的初二生物了,心中呐呐一笑,还是算了罢。
秦封非常的识趣,苏清转移什么话题,他便接什么话题,当真认真为法剑取名,他双指拂过剑身,轻轻一敲,剑诀与法剑的碰撞,铿锵地响声如龙吟伴孰湖之嚎叫,便有了主意,“此剑如你所言,应是上古战场留下的征战之剑,龙吟起,孰湖和,唯有一名堪配此剑。”
苏清忽而想到一名,只觉同秦封应是想到一块去,余光瞧见微微颤抖着煞是紧张的法剑,同秦封一起卖关子。
这性子果真是相互影响。
过了许久,法剑颤抖的声响快抖出龙吟之声,秦封适才开口,“便叫龙孰剑罢。”
法剑瞬而止住抖动,寂静如死物,苏清扬起疑惑问道,“这剑灵是欢喜还是忧伤?”
秦封又一次敲击剑身,铮铮剑鸣煞有气势,“约是欢喜罢。”
苏清却觉这剑的气势快刺破他们的衣袍,索性不管,附和的点点头。
二人一年不见絮叨不止,苏清心中有惑便问,提及筑基异象,两人之间的气氛忽而变得严肃,秦封把法剑收回,面色凝重地说道,“筑基之时的异象或有暗指。”
苏清收起嬉闹之色,同他商榷,“虚影之人原已不存在,他给我的感觉如同岩谷孰湖大能,我一眼便认出虚影与你神似,是你非你,直到虚影划破手掌,血滴融入,我猜测此为一种血脉传承,便以为这是醍醐灌顶之术的重现。”
如此考虑,是把虚影当做秦封之父,当年如秦封所说,秦父一招醍醐灌顶提前为秦封启慧,自是一种类似的血脉传承。
只是这般猜测苏清依旧无法确幸,因为她当真从那虚影之姿上看出了秦封的影子,绝非父母之亲造成的一种错觉。
“这的确是醍醐灌顶之术的显像。”秦封面目依旧凝重,他抬眼郑重地看着苏清,“然而,醍醐灌顶秘术的传承知识却不是父亲的。”
“这如何可能?”苏清霎时惊讶,瞧见秦封眉头皱起川字,异常的困惑,才缓缓收敛显露的情绪,强作镇定的同秦封商议,“秦叔当时已处在世俗,若适才筑基,若是身怀大能的传承知识为何要隐退世俗,凭此传承知识他便能横行修真界。”
“或许这只是父亲的任务。”秦封忽而变得沉着,像是一切皆想通。
“任务?!”苏清只得细细思索当年之事,陡而发现疑点,二人无话不说,不忌讳各种猜测,苏清直言,“若你父是筑基之人,理应不会退步至一阶妖兽即可重伤之地步!”
“正是如此。”秦封站起身来,苏清跟在他身后,“父亲重伤过于蹊跷,而醍醐灌顶之术我们翻遍修真典籍也不曾见到一丝一毫,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