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
本来顾天娇也没什么感觉,直到脑子里突然冒出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那是原身的记忆。
听说这年头火车里事不安全的,他们村里有个女人也是出远门,结果在火车上走错了包间,被一群男人给玷污了。
顾天娇蒙的拉上了杯子,将脸给遮住了,心中默念着:我又不去上厕所,不会走错门,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可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
她想上厕所了。
因为害怕一直憋着,可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掀开被子,手脚灵活的爬上了宋岐山的床,闷声道:“起来!你起来!”
宋岐山警觉的很,早在顾天娇从她自个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宋岐山搂着顾天娇的腰部,压低了声音问:“上、厕所?”
顾天娇没作声,在黑漆漆一片里点头。
而视力极好的宋岐山看见了,他摸了摸顾天娇的脸说:“我、陪你。”
顾天娇心中暗喜,赶紧爬下床,等着宋岐山下来带她去洗手间。
一路走过,列车里的灯昏黄暗淡,平添一种诡异的气氛。
进洗手间的时候顾天娇在门口磨蹭了许久,瞪着宋岐山说:“你不许走!”
宋岐山点了点头,十分纵容的看着顾天娇说:“嗯,等你。”
也许是宋岐山刚硬的脸太具有信服力了,顾天娇满意的关了门。
不到两分钟,顾天娇就火急火燎的出来了,一看到门口站着宋岐山,她便是松了口气。
还故作轻松的问:“你要上厕所吗?”
宋岐山摇了摇头,这让顾天娇偷偷吐了口气。
她怕,要是宋岐山进去上厕所她没胆量站在外面等,也不知道宋岐山会不会乐意上厕所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盯着,反正她是不愿意的。
宋岐山摸了摸顾天娇的头,牵着她的手说:“走吧?”
他们回了包厢,就在宋岐山照顾顾天娇睡下准备爬上中铺的时候,顾天娇拽住了宋岐山的衣服。
她害怕,但是又不太好意思让人陪,感觉这样有点丢脸。
宋岐山像是明白顾天娇在想什么一样,他掀开顾天娇的被子说:“我想、抱你,成不?”
顾天娇哪里会不同意了?
不过面上还是故作矜持道:“你害怕?”
宋岐山沉默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
顾天娇立马是喜滋滋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那行吧!”
宋岐山刚躺进被窝,顾天娇就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宋岐山,死死的贴着宋岐山,一边还拍拍宋岐山的背,一边歪曲事实道:“这样你就不怕了吧?”
在黑暗里,宋岐山勾起了唇角,依照顾天娇的方式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嗯了一声。
睡在对面上铺的顾帆翻了个身,嘴里无声嘟囔道:“真是个讨债鬼。”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早上九十点钟,被顾帆叫起来的顾天娇坐在铺位上,背着自己的小布包在那里昏昏欲睡。
宋岐山不得不依照宋小雨说的,打湿了毛巾给顾天娇擦脸。
一旁的王冬见了酸道:“首长说过一日之际在于晨,你这样懒懒散散的还要别人服侍你起床,跟资产阶级有什么区别!”
被擦了脸后的顾天娇终于醒了瞌睡,她瞥了王冬一眼,似笑非笑道:“羡慕?”
王冬别过脸去,磨着牙道:“我可是新青年,绝不会允许资产阶级作风发生在我身上!”
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顾天娇盯着王冬,故意感叹道:“说起来啊,我们之前在b市的街道上也遇上姑娘,还特别瞧不起......”
王冬吓得半死,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道:“到、到站了,我们下车吧!”
宋小雨在旁边闷笑一声,跟着顾天娇一起随着人群下火车,一边压低了声音在顾天娇耳边道:“娇娇,你可真厉害。”
顾天娇颇为得意道:“那是当然,她可祈祷着日后不是和我在一起,要不然抓住赵一鸣这个把柄,我玩死她!”
宋小雨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顾帆在旁边无语凝噎,他媳妇儿原本就是个小白兔,现在和顾天娇没待几天就被染黑了。
顾帆叹了口气,看了旁边的宋岐山一眼道:“对不住了兄弟,让你摊上这么一个讨债鬼。”
宋岐山摇了摇头道:“娇娇,很好。”
这顾帆就没话说了,恐怕天底下也就只有宋岐山这么没有原则的认为顾天娇不管做什么都好了,就连算计别人也是好的。
下了火车后,顾天娇看着火车站四周。
算不上多落后,但是肯定是比不上b市繁华的。
早有准备的顾天娇也没多少失望,她撇了撇嘴扒拉着自己的背包问:“就是这里?”
赵一鸣很机灵,笑呵呵道:“嫂子喜欢这儿不?l市在西北还算排得上名头的,听说这边有个大商场,和b市虽然比不上,但是什么东西都有呢!”
顾天娇瞥了赵一鸣一眼,没作声。
顾帆这时冷冷淡淡道:“赵同志,现在下了火车,咱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吧!”
赵一鸣笑着打哈哈,说:“别啊,我和你们一起的,一个地方的,也是去坦途那边,王冬上山下乡的位置也是那边,咱们结伴一起走呗?”
坦途?
顾天娇觉得这地名有点熟悉。
她看向宋岐山想要问点什么,却只听宋岐山道:“我们、要进、沙漠,和你、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