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薄蓝回过头,冲着宋离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都多少年代的事了,谁还记得啊”
宋离目光沉沉的盯着他,薄蓝在心虚中打着哈哈,“陈年旧事,当真不记得了,那啥,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啊。”
说完,薄蓝不敢再看宋离一眼,逃之夭夭。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宋离的视线,一直在背后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打哪儿哪儿都不自在,直到走出办公室,心里才舒坦了些。
脚步顿在原地,回头看了眼,薄蓝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啧,宋离那龟孙的小时候,明明辣么可爱,辣么好骗,怎么长大后就变了呢?
变的跟只狐狸一样,整天笑嘻嘻,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腹黑的很,说不准还一肚子坏水,现在连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完完全全看不穿啊。
算了,不去想他了,反正想也想不透。
薄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起一双长腿,继续往外走去。
而在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的宋离目光一直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原本困的要命,现在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半响后,他收回视线,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混淆成一片,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想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或许是在想,薄蓝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又或者在想,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毫无章法的想着,最后在抽了几支烟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他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
时隔多年,当年的场景,他竟然还历历在目。
以前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蠢,竟然被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屁孩给骗了,直到很久很久后,他才知道,其实不是他蠢,是他心甘情愿被骗的吧。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宋离睁着惺忪懒散的睡眼,去摸索着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三点半,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睡了将近四个小时。
可他依旧觉得很困,缓了好一会儿后下意识喊,“阿蓝”
“宋先生,您醒了啊?”
回应他的,不是薄蓝的声音,而是薄蓝的秘书,“薄总出门办事了,他临走时交代我要是宋先生醒来,就给您准备午餐。”
“宋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
宋离撑着沙发起身,腰酸背痛,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般不舒服,眉峰不由微微皱着,“都这个点,我就不吃了。”
秘书道,“那怎么行,薄总交待过的,我要是不办妥当,薄总回来会发脾气的,宋先生您不知道,最近薄总发脾气可吓人了。”
宋离手一顿,掀眸看向秘书,“他最近老发脾气?”
秘书点头如捣蒜,“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薄总跟吃了炸药似的,逮谁骂谁,脾气大着呢。”
宋离是知道的,薄蓝的脾气很少这么差过,“什么原因?”
秘书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好像是从之前他要我订了去德国的机票,十分钟后又立马让我退掉开始,老板的心思,真是难猜”
秘书说完后,发现宋离走神了,“宋先生,宋先生您在想什么呢?”
宋离回过神来,一边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道,“没想什么,对了,我有些饿,去把午餐给我端上来吧。”
刚刚还说不吃呢,一转眼的功夫,又主动让她端上来了?
这不仅是老板的心思难猜,连带着老板朋友的心思,都是一会儿一个变的,秘书瑟缩了下脖子,管他的,反正完成任务就行呗,“是,宋先生,我这就去。”
把午餐端了上来,秘书就在一旁候着,看着宋离吃,生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似乎天生就有种气质,尽管宋离吃饭没有多少讲究,看上去却依旧非常得体。
而且他似乎胃口很大,几乎把准备的东西,都吃完了。
宋离放下碗筷,收拾妥当后起身,拿过一旁衣架上挂着大大衣,回过头对秘书道,“跟他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秘书规矩的回,“好的,宋先生。”
等到宋离走出办公室,秘书立刻拨出了薄蓝的电话,“薄总,宋先生吃完饭走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爆发出很不耐烦的声音,“走就走了呗,跟我说干什么,有病啊!!”
秘书,“那啥,薄总,先前您走之前不是吩咐过,宋先生离开要通知你的吗?”
薄蓝,“操!!!”
下一秒,“嘟嘟嘟!!”
秘书默默的合上了电话,总裁大人,您不是人造革,您是真皮。
宋离刚出地下车库,驱车行驶在马路上,电话就来了,他立刻接听,“喂”
耳机里,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你现在去一趟盛园。”
宋离笑了笑,问,“你不是一直在盛园外吗,自己不回去,要我去做什么?”
盛又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道,“佣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走后,小依的情绪一直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抽烟抽的太多,还是长时间没有休息,盛又霆的嗓音有些哑,“阿离,这几天就麻烦你留在盛园,照看着她一下了。”
宋离自然是知道盛又霆的意思,盛小依毕竟失忆了,不记得也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着陌生的人肯定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