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冬白就把傅元嘉从床铺里头挖出来,伺候着她换了一身衣裳,粉·嫩的小脸配着鹅黄的小棉袄,一双花盆底子鞋,看上去跟个瓷娃娃似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再大一些便要装作老成的模样了。
傅元嘉还没醒盹儿,迷糊中觉得被人抱上了马车,然后靠着一个软乎的东西,又昏沉的睡过去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皇城根儿底下了。
前几年,傅元嘉旅游的时候来过故宫,当时觉得恢弘大气有余,就是少了一点人气。回来之后,她还寻思着如果能瞧一瞧当年康乾盛世时期的繁华非凡的紫禁城就好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一语成谶,她还真就来了。
哎……
傅元嘉叹了口气,郭络罗氏摸着她的头,温柔的问:“怎么了?可是马车颠腾的,要不要额娘让车夫慢些?”
“不,不是,是嘉儿早晨出来的急,现在倒是有些饿了。”傅元嘉嘟着嘴卖萌,她要是说自己晕车,怕是郭络罗氏听不懂。
索性就说饿了。
这时,跟在一旁的冬白,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小碟点心,摆在傅元嘉的面前。这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贫穷真的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原来,有钱人家的马车是这样的。
“你先吃一些垫吧一下,一会儿皇上设宴,许是章程颇多,你也是不得吃的。”郭络罗氏拿起一块糕点喂到傅元嘉的嘴边,小声地说着。
突然,马车剧烈的震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糕点还没迟到嘴里,就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冬白掀开帘子探头往外瞧,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眼前一晃而过。
“额娘,那是谁家的马车?”
“那是……”郭络罗氏微顿,“那是索大人的马车。”
索大人?
傅元嘉心里咯噔一下,这段日子她已经确定自己身处清朝,富察家一族也不是小门小户,便宜老爹是个大官之外,具体是什么朝代在位是哪个皇帝,她倒是没在意。
可千万别是乾隆,小时候看还珠格格简直童年阴影。
不过,听郭络罗氏提到索大人,那到底是索额图,还是索尼呢?
“哪位索大人?”
“索额图,索大人呀,赫舍里氏能荣宠一时,全靠了这位索大人。好了,咱们过了太和门,就到内廷了,少说多听,冲撞哪位都是不好的。”
郭络罗氏给傅元嘉紧了紧披风,小声地叮嘱道。
傅元嘉正出神,对她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在想有索额图,那现在不就是康熙年间,她可是老康的死忠粉。
如果能够一睹老康真容,这牛皮够她吹三十年的。
下了马车,步行进入内廷。
傅元嘉牵着郭络罗氏的手,左顾右盼的瞧着,此时的心情跟当年旅游的时候大不相同,就连身旁的红墙都像是会呼吸的。
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朝着他们行礼,随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开。
原来这才是紫禁城!
傅元嘉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瞧得眼花缭乱,由宫女领着到了今日设宴的院子,素雪皑皑映衬着一片梅林,简直赏心悦目。
“哟,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