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郭络罗氏会心一笑。
此刻,她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女儿有儿子,她不能再做一个懦弱的人,她要保护他们,不能让他们任人欺负。
“傅庆!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也要同祖母作对吗?”老夫人怒不可遏。
“请祖母息怒。”傅庆沉声说道,“孙儿心中有几个谜团,想请祖母替孙儿解惑,不知祖母可否行个方便。”
“我博尔济吉特氏·敏惠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绝没有做出半点违心之事,你有什么便问。”老夫人笃定地说。
“那……”
“傅庆,休要无礼!”富察马齐打断了傅庆的话,严肃地脸上多了几分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娘,另一边是亲闺女。
“阿玛!”傅庆皱眉。
“额娘,儿子同傅庆一样,有一事不明,想要请问额娘。”富察马齐依旧恪守礼数,语气中却透着强硬。
老夫人微愣,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她最是了解,一贯刚正不阿,做事规行矩步,也因着这份耿直才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你问便是!”
“请问额娘,明知嘉儿大病初愈,您为何要让她冒着风雪陪着四阿哥上山赏雪?”富察马齐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老夫人都听得振聋发聩。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他这是在怪自己拉拢四阿哥,还是在怪她未曾疼惜富察元嘉的身子。
“马齐!”
“请额娘如实作答!”富察马齐坚持发问。
老夫人面子挂不住,咬着后槽牙,环顾四周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她,她一怒之下呵斥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是!”
珍珠驱赶着众人,连带着冬白也一并退下了,院中只剩下富察马齐他们,傅庆一把从大个子怀中抢过傅元嘉,自己的妹子叫旁人抱着算怎么回事。
“马齐,额娘为何如此,这份心思你当真不知?”老夫人质问,“那日饭桌之上,你同沁心都在,为何不出言阻止。”
“当时儿子私以为不过赏雪罢了,没成想您竟然心急如此,第二日便带着嘉儿上玉泉寺拜谒额涅妈妈。”
富察马齐拧紧眉头,面露愠色。
“阿玛临终前便曾告诫您,不要同诸位大人的家眷来往过密,可您偏要一意孤行。对此事,儿子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为何还要将年幼的嘉儿拉入这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
“这么说来,都是额娘的不是咯!”
“额娘!”
富察马齐刚毅的脸上流露痛苦之色,素来他便喜兴不形于色,面对母亲也一贯如此,可这一次母亲之举实在是太过分了。
“富察马齐!”老夫人快步上前,用力地扇了他一个耳帖子,“我是你额娘,难道我会害你不成?身为贵族女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成为家族的牺牲品,上至皇后下至包衣奴才,谁人不是如此?你以为富察元嘉逃得掉吗?”
“既然额娘如此看重嘉儿,为何在玉泉寺中嘉儿失踪,你竟然连找都未曾去找?”富察马齐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