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云城通往京城的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马车厢的车帘偶尔被一阵风吹过。
似乎因为里面坐着一位俊美如画的公子,连轻风都不忍叫这等美景藏于车厢内,而偏要将车帘掀起一些,与世人共睹。
然而,那公子清俊的眉宇一丝怅然若失,轻阖的眼帘,加之他显得有些病态的脸色,叫人不由得心疼起来。
终究,她没有与自己一起走,文羡初唇角一丝苦涩的笑,还是他命里注定不得所爱之爱。
突然马车车轮从一个石子上颠过,摇晃的马车也在颠簸后停住,文羡初眉间一皱,眼底涌起一抹杀意。
在他掌间内力要凝聚的刹那,听见一道霸道嚣张的声音。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无财便劫色,小女子不才,不知车厢中的公子,是有财,还是有色,还是财色兼得?”
文羡初神情一滞,顿时从马车下来,星眸向前方看去,一道身着劲装的倩影立在路的中央,明媚笑容一侧长在路边的夏花都黯然失色。
他急急地跑过去,一把将那倩影搂进怀里,“娘子”即便文羡初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虞颖还是稍听见他声音的哽咽,鼻子酸了酸,语气却满不在乎还带了点嫌弃,“喂,你这公子倒是主动,莫不是是个女子,你都叫做娘子?我得考虑考虑,还是劫财比
较好。”
“娘子。”文羡初却当作没听见虞颖的话,一个劲儿的唤着,像个心爱之物失而复得的小孩子,“财是你的,人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虞颖笑的更加明媚,也不管那车夫都看的目瞪口呆,她也环上文羡初的腰身,很是狂傲的哼了一声,“那必须是我的。”
就像他们第一天遇见一样,情况不同的是,当初虞颖一心只想劫色,打晕了就给带回去。
而这一场劫色,劫了两颗心,是他们都没想到的。
“行了,别腻歪了,还赶不赶路?你打算猴年马月回京城?”虞颖戳了戳他的腰,叫他适可而止,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结果
“文羡初,你有病!”
虞颖脚一离地,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她羞红着脸捶了下文羡初。
“娘子,我们回京。”
虞颖抬眸,眼底映入文羡初俊脸上一抹格外灿烂的笑容,简直是给点颜色他就能把染坊开成全国连锁,可她又是气也气不出来。
坐到马车里,文羡初依旧不愿松手,虞颖扶额头疼不已,这家伙的属性越来越不明确了。
文羡初环抱着虞颖,眉间的怅然若失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星眸的笑意能染半边天云,他知道虞颖跟自己去京城是有多危险,而且还牵扯桃花寨。
“娘子,你就不怕我”
“那就当我眼瞎,识人不清,下辈子死都不要再遇见你了。”文羡初话没说完就被虞颖中途截去了。
文羡初见虞颖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他搁在虞颖头顶的下巴忙蹭到她的颈间,“不会不会,我一定好好保护我的娘子。”
“你可拉倒吧,咱两不知道谁保护谁,别回了京城又一堆桃花叫姑奶奶我动手就行了。”
虞颖懒懒地瞥了眼他,眼眸有些许倦色,这几日想的事情太多,她都没好好休息过。
她歪着身子,在文羡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叹了口气道:“你可想好了怎么和你父皇说。”
“想好了。”
“想好了就行。”虞颖打了个哈欠。
“还是按我们上次那样,用别的身份掩护一下,这样,出了什么意外,桃花寨也能置之事外。”文羡初虽知这样兴许会更加受制于那人,但,马有失蹄,那人算的很多,却还是低估了他身边人的野心。
“君卿末要是像先前那样使坏,怎么办?”
“在京城,他还是要收敛一点的,何况,京城里,他的对手可不是我们。”文羡初笑了下,示意虞颖不必担心。
“顾殊祺叫君卿末,你叫什么?”虞颖闭着眼,呼吸渐渐沉了点。
“君裕。”文羡初在她耳边轻轻道,而虞颖没有回答了。
君裕君子如玉。
马车不疾不缓地在长长的官道上行驶,悠悠然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
在京城里,一条长街宽阔无比,然而却没有什么往来之人,就是有路过的,也会远远避开这条街。
在这条街上坐落着一座恢弘的建筑,朱红大门正上方书写着“瑞王府”,正是当今五皇子君择睿的居处。
坤云国,除太子外的皇子出生时都会赐下封号,弱冠后便搬出皇宫,或是远离京城。
而也会有特例,弱冠后搬到自己的府上,却并不远离京城前往封地。于是,依旧称呼为皇子,直到他离开京城后,众人对他的称呼才会改变。
还有的特例就比如文羡初,因传闻自幼身体羸弱,需要静养,所以皇帝特批让他提早搬出皇宫到属于他的王府休养,当然这只是众人眼中的特例,真实情况,就不多言。
因为当今太子无能至极,所以其余八位皇子离开京城前往封地的并不多,众臣也是凭这个猜到皇帝有废储之心,留其余皇子在京城,想来是为了考察了。
太子无能是天下皆知,也不免为当今皇后觉得可惜,为皇上诞下嫡长子,但却再没有其余的子嗣,要不然也不会叫其他皇子有出头之日。
不过,不管哪位皇子即位,当今皇后都会尊为太后。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