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夏和于向晚看着这拉拉扯扯的两人,相视一笑,觉得这对师徒可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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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夏离开了源兴观后,径直回到家,和于向晚两个人将道观里带回来的黄符贴满了门框和窗沿上,两人战战兢兢守了大半夜,也许是符纸发挥了效用,那国师果然再没出现。
宋今夏见今夜平安无事,而于向晚明天还要和张教授出差去外地,便开口让她先回家不用陪着自己。
这一整天忙碌下来,宋今夏撑到后半夜,还是忍不住迷迷糊糊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还梦到国师那张妖孽的俊脸,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正一脸焦急地对着她说话,薄唇一开一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再定睛一看,国师浑身都被贴满了黄色的符纸,原来是被符纸镇压住了。
宋今夏虽然是在梦里,但心里大为畅快,忍不住大笑三声,叫嚣道:“国师大人,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就在宋今夏做梦傻笑之时,萧寅从外面开了门进来,那几张贴在门上的黄符如同废纸一般,对他毫无影响。
他沉睡千年才苏醒,灵力薄弱,白日里都在几处深山老林之中修炼汇聚灵气,晚上才会现形回到宋今夏的公寓之中。
他虽然不知道宋今夏和他之间有何联系,但是他一醒来就嗅到了宋今夏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息——那是琉璃心的味道。
而琉璃心是这世上能让他复生的唯一机会,他只能屈尊留在宋今夏身边,想办法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琉璃心。
萧寅皱着眉看着沙发上正做着梦还一直傻笑的宋今夏,心想这两天她明明怕自己怕的要死,躲在卧室里整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动静他在客厅听的一清二楚,今天怎么睡的这么死,似乎还做了什么美梦。
又听她口中呢喃说着梦话,萧寅好奇之下凑过头想听清她说什么,等清楚地听到“死鬼国师”四个字时,俊颜上瞬间浮上恼意,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掌拍到她额头上,冷冷命令:“起来。”
这一掌不轻不重,倒也把宋今夏的神智从梦中唤回了现实,她一脸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被打的额头,睡眼迷蒙地嘟囔:“怎么了……”
萧寅冷哼一声,房间内的气压低了许多。
宋今夏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冷哼,如雷贯耳,忙从沙发上坐起,指着眼前神情自若的萧寅,紧张地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怎么又来了!”又心虚地瞟了几眼门上和窗沿上刺眼的黄符,心道大难临头了。
萧寅顺着她的眼神看向窗户,终于发现了今夜这房间里有何不同。
他一双黑眸如深潭,波澜不起,慢悠悠踱步到窗前,撕下一张黄符,捏在指尖,轻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随便画几张鬼画符就能拦得住本座吧?”
宋今夏只觉萧寅此时脸上浅笑的样子比他冷着脸的时候更让人害怕,下意识就拿起沙发上一个抱枕抱在胸口,稍微有点安全感,低着头不敢看萧寅,还想狡辩:“国师大人,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萧寅挑眉:“哦?你知道本座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