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突然双眼圆睁,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那雨水却是如血一般的殷红!我丢下刷子跑出县府,满大街都是昏过去的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一路跑一路跑,不知跑了多久,我一抬头,那个‘眼睛’还是在注视着我!”
他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地灌进口中,脸色微红,喘了口粗气道:“我跑回家中,不敢向外看,也不敢睡觉,只有深深的恐惧。这么过了几日,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天放晴了。我先是去了县府,听到县令在和几个人说些什么,那天不知怎的我竟偷偷听起了他们的谈话。”
咽下一口唾沫,夏侯婴面色更加难看:“他们在说这是为那群英会做的准备。集一郡之天地灵气,激发这一郡人的潜能,醒来的人便能获得什么魔道术,而没有醒来的……”
“没有醒来的就永远的长眠了。”
张良接过夏侯婴的话,他的神色有些肃穆,“大哥,夏侯大叔见到的‘眼睛’名叫‘鬼王瞳’,是上古十大禁忌魔道术之一,威力十分巨大,但对修炼之人的心性有着极大的伤害。如今天道地魔榜并无记载,不知是何人使用出这个魔道术,但应该是失传了的。‘鬼王瞳’的确能够促发人的潜能,但就夏侯大叔的描述符合的记载这一招是‘噬心’,是能够聚集天地灵气,吞噬他人魂魄,增强自身实力的邪术。而拥有魔道术的人意识会增强许多,从而能够抵抗‘噬心’。”
夏侯婴不住得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听得他们在商议组建一个什么盟,将那些拥有魔道术的人都召集起来,然后参加这群英会。我因为太害怕就从沛县逃走了,至于周勃,我也不知他是否活了下来。而我一个逃亡的官吏,更害怕那秦法,就一直东躲西藏,只是这一路上发觉自己脚程变快了许多,我想到边境一带被逮捕的可能性最小,也就跑到渔阳来了。”
刘邦安慰了几句,向张良问道:“子房,这个盟会有没有可能是东神教组建的?”
张良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摇头道:“萧老兄跟我说过,东神教一向是在关中活跃,这次会出现在渔阳都有些奇怪。而这会稽向来是楚地,就算东神教能伸手到其中,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想必是其他势力。很有可能是楚地本身的士族大家,这群英会恐怕迷雾重重啊!”
“哈哈,只要不是东神教就好,渔阳这批人,哼哼!”
刘邦眼中闪过一阵冷光,捏着拳头的骨节,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给戚爷报仇,就先从这里开始。
张良沉吟了一阵也不再言语。这鬼王瞳究竟是何人使出,此人绝非善类,是敌是友还无法做出判断,只能去了之后走一步看一步了。萧老兄那边不知情况如何,还是先帮大哥把家仇报了吧,只是不要滥杀无辜就好。
再一抬头,刘邦正品尝着百末旨,一股酒香弥漫在客房中,樊哙和夏侯婴几杯酒下肚,也是畅谈起来,这时却突然听得楼下一阵吵闹。张良赶忙下楼,果然是曹参提着剑闯进客栈被拦了下来,张良叨饶了几句将曹参带上了楼。
刘邦很是兴奋地望向曹参,见他点了点头,冷笑了两声。
“大哥,救人为重。这次就我、大哥还有曹参一同前去,吕雉大姐你留下来照顾他们两个。”
众人点头称好,便静静地等着天黑。
夜深人静,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翻窗而上,曹参在前方引路,沿着房檐很快就来到了城郊。
“敬伯,这一处荒地,根本没有人啊!”
曹参走到一个土丘前指了指,张良小声道:
“小曹,你说在这下面?这中原大陆的土地被方圆大阵法阵覆盖,极难破坏啊。”
听张良说完,曹参跑到一旁的废墟中拖出一个藏蓝色袍子的人。
刘邦和张良相视一笑,对曹参举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子房看你的了。”
张良点了点头指着那人道:“服从!”
然后闭起眼用意识探入此人的意识中,不一会睁眼道:“他们是东神教海魂堂的人,似乎是在这里寻找什么东西。”
“那我们怎么下去?”
“嘿嘿,大哥莫慌,瞧好了!”
那个藏蓝袍子的人居然站了起来,走到土丘前,掐了个决,默念了几句,就见那土丘刷地开了一个洞。
“子房,我们就这么跳下去吗?”
刘邦指着黝黑的洞口。
藏蓝袍子又念叨了几句就跳了下去,曹参也跟着跳了下去,见张良点了点头,刘邦便也跳了进去。
进入地洞的一瞬间,刘邦便感觉到有一股风在托着自己缓缓下降,落到地面后,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仿佛身处一个地宫的一条通道之中,青铜色的光泽在火把的照射下散发着寒光,地道中充满了潮气,笔直地通向前方。
突然最前方的藏蓝袍子整个人癫痫起来,口吐白沫,倒在了洞边。
刘邦上前一探鼻息,摇了摇头:“死了。”
身后的张良抚着额叹了口气道:“我刚想再探究一些信息,没想到这蛊如此厉害,居然有灵性。这里大概是曾经燕王宫的一部分,他们抓来的孩童好像也是为了激发魔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