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粗略扫一眼,淡淡问道:“这是何意?”
金和尚和气笑道:“先前在下门客唐突,对高人有所冒犯,如今我向高人你赔罪,还望你能见谅。”
说着,金和尚从身后的仆人那拿过一个盒子,这个盒子表面雕满花纹,镶嵌些各色宝石,光是盒子本身就价格不菲。
金和尚道:“这位想必是尊夫人吧?时间紧急未能打造出更精妙的首饰,希望你能看得上。”
这话让徐航立马看向玉藻前,生怕他会发难,结果却发现玉藻前反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被误认。
徐航心想,或许是懒得与人类计较吧……
虽然金和尚表现得客气豪爽,但徐航没忘记他们的来意。
徐航面无表情道:“你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若没记错,我得罪过你的徒弟。”
金和尚转着手串,不紧不慢道:“徒弟我有很多个,但凡求到我面前的,我都会帮扶一把。”
徐航道:“但你是个好面子的人。”
金和尚笑道:“这要看那个人有没有摆谱的价值,若他是个能人,那我落点面子换来与能人交好,那又算得上什么。”
徐航了然,对金和尚感观有些复杂。
说他是坏,但偏偏他对底下的人大方,甚至某种情况而言还好得过头了。说他是好,但他又道德观薄弱,似乎有些是非不分。最后只能说,此人大善大恶。
徐航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如果这金和尚是个仗着权势鱼肉百姓的恶人,他自是毫不手软便解决了,偏偏他又不是,而且看得住这周边仰仗他的人极多。
短暂思索后,徐航觉得暂且略过金和尚,道:“之前有个来寻我斗法的颠道士……”
金和尚直接从善如流道:“他已经没资格回这里了。”
徐航皱眉道:“我记得他是你的门客。”
金和尚说:“他是我门客不错,最初也是我示意他施法给你些教训,但他失败了,你实力在他之上,我便改变主意想招揽你,可他自己不甘后人,非要寻你一决高下,差点让你误会是我派他来与你死斗,那这就是他的错了。不肯听从指意的门客,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养着。”
这么一来,事情都叫金和尚说通了,而且他真要追究的话也应该去找颠道人。
徐航无话可说。
金和尚和颜悦色道:“不知高人可有定住我府上的意思?”
徐航回过神来,拒道:“不好意思,我喜欢四处云游。”
金和尚有些遗憾,但并不因被拒而气恼,道:“既然如此那便无法了,不过高人今后若是在这境内遇上谁不长眼刁难的话,大可报上我的名号。”
徐航“唔”了一声,姑且算是应下。
发现金和尚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十恶不赦后,徐航也不打算久留了,便起身告辞。
金和尚问他住在何处,他叫人把礼物送上门去。
徐航因为不想与金和尚有牵扯,原本不想受这份礼,但玉藻前道:“那个术士过来找你死斗虽然是出于自身不忿,但如果不是金和尚指使的,那术士又怎会对你作法,结果因落你下乘而恼羞成怒呢?说到底事情还是因金和尚而起,这些东西作为歉礼,也就勉强过得去。”
徐航闻言,便不再推脱了。
接受了金和尚的一堆歉礼后,徐航便再度请辞,金和尚这回没再挽留。
从金和尚的府邸出来,徐航总觉心里不大畅快,等离了金和尚的地盘后,忍不住叫来这里的土地。
这儿的土地与先前长山县的并不是同一个,这个身材要瘦长些。
见徐航召见,诸城的土地公也是同样恭敬道:“见过仙君,请问仙君有何吩咐?”
一旁玉藻前听见土地公对徐航的称呼,神色莫名,不过此刻徐航正顾着询问土地公,所以没注意到。
“我想知道金和尚到底什么来头?”
诸城的土地公是个聪明人,很快意会了徐航的意思,问:“你说的来头是单纯指他作为人的还是什么?”
徐航道:“我想知道他死后地府会如何判他。”
如果地府是真按规矩在人死后会对其生前行为一一清算,那他就不抢地府的审判工作。
土地公为难道:“这你该去城隍庙找鬼差问才对,我一个土地还没到能插手地府的程度。不过我听说金和尚的命这么好,和地府工作出差错有点关系,可具体的我便不知道了。”
徐航闻言谢过土地公,然后去了就近的城隍庙,找了那里的判官打听。
诸城的判官见徐航问起,也没有隐瞒,只是有点不好意思道:“确实是与地府有关,仙君应该知道人的魂是善良且有灵气,而魄是邪恶且愚昧,正常人的魂应该在上方而魄在下方,但当初让金和尚投胎时,鬼差误把他的魂魄位置颠倒了,让他成了个愚笨的人。为了补偿他,地府便批了他一世好命。”
地府出差错给予补偿是应该的,但徐航忍不住问道:“可这样的人获得权势并非好事,那他因此而迫害了原本应当命好的人又如何是好?”
判官道:“死后自然是按着地府规矩清算生前事,这辈子被误了好命的人便下辈子补偿。”
尽管知道判官这话并非虚假,可是判官略为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