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村子的地面上,大家都听到了二爷爷那声嘶力竭的“入地宫”的呼喊。
余头面色一变,他看着慌乱而不知所措的应家村众人,叹了口气。
除了有数的几个人,所有村民都不知道“入地宫”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应姬也迷惑地看看他,问道:“余头,二爷爷说“入地宫”是什么意思?”
余头痛苦地盯着应姬,仿佛要把她的样子给深深地刻到心上。应姬从未见过余头这样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道:“怎么了!”
余头肃然问道:“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村里人去一个谁也没有去过的地方,很可能是地底下深处生活,一辈子再也出不来;
另一个,就是逃走,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但你看天上那张大网,我们最有可能出不去,而是被东极人抓住杀死,你选哪个?”
应姬冰雪聪明,立刻知道了余头的意思,她心里顿时一阵惊慌,霎那间心乱如麻。
她略微稳住心神,看向余头的眼睛,她看到了犹豫、期盼和对她深深的眷恋。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柔情,一咬牙,道:“带我走!”
余头眼中亮光一闪,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飞速向村外奔去。
应姬迈开矫健的长腿,跟着余头一路飞奔。应家村开始剧烈晃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应姬跑着跑着,开始流出眼泪,余头粗砺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她,攥得她生疼。
除了父亲,生平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像这样握着她的手。
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壮霸道,但是跟着他,应姬从没有害怕过,无论去任何地方,即便是刀山火海,只要看见那厚实的背影,她就不会惊慌。
身为狩猎队副队长,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极其勇敢的女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多么胆小啊。
其实她比大多数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孩都胆小,她一个人去探查妖兽情况的时候,会躲在山林里偷偷地哭,然后再擦干眼泪,出色的完成任务。
她的心同时在一抽一抽的痛。她这一跑,将再也看不见她的亲人和朋友!
大地晃动的厉害,应家村仿佛正在从大地上撕裂开来,村子边缘出现道道裂缝,冒出蒸腾而起的七彩仙霞。
鏊镝大惊失色,怒吼道:“要逃!”上方羽择天还在和二爷爷、二奶奶、应豁嘴对敌,已经战到远处山峦之间,他来不及跟羽择天通气,化为一道黑光,直扑应家村而去。
羽丹珞也看出应家村的异样,心中大急,对手下众修士尖叫道:“进村,抓住陈牧赏上品灵石千颗!”当先向应家村飞速冲去,众人闻言,立刻如蝗虫般朝应家村急飞而去。
文一诺见状就想立刻跟了过去,忽然他袖子被谁拉住了。
原来是羽凝芷。她记得她父亲说过要屠村,内心十分难受,她对这个少年印象不错,正好又站在她身边,连忙拉住了他。她脸露不忍,对文一诺摇了摇头。
文一诺回头看着她一愣神的功夫,就听见前方发出怪异的声音。他忙向前瞧去,不由骇得魂飞魄散。
只见整个应家村四周空间扭曲,空间在被巨大的无形之力绞碎,飞向应家村的四十多人,如同一个个点燃的炮竹,连一声呐喊都没有发出,就“噗”“噗”被扭成一个个血泡。
当初跟羽丹珞来到仙冢的东极人,除了鹰眼,其它图尔等最后三人个,以及其他四十来个仙冢投靠圣女的阳动期以上修士,全部成了空中漂浮的一个个大血球。
可以说,东极人控制仙冢的主要势力在瞬间全部团灭。
鹰眼刚才被羽丹珞派去打探四周情势,却得以逃过一劫。
羽丹珞此刻也陷入危机之中,她正在扭曲的空间里挣命,全身放射出护体光华,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
她忽然尖叫一声,投掷出一个雪亮的法宝,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她轰的一声被弹了出来,在地上撞出个黑幽幽的深洞,生死不知。
鏊镝则在离应家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仿佛深陷泥沼,正在那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奋力向前。他身上的念珠如飞般地绕着他旋转,将四周扭曲的空间全部绞成一片真空,人却安然无恙。
整个应家村四周连连发出银色爆闪,显然立刻要有异动。鏊镝发狂一般地吼叫,对着感应到仙器的方向,大吼一声,将百来颗念珠以最大的修为投掷过去。
黑幽幽的念珠发出滴溜溜尖锐的响声,转眼间颗颗都变得如同磨盘般大小,一颗接一颗击打在村长的小屋上,将那里打出深不见底的大洞。不多时,一个青铜小鼎呼地从地下被砸飞了出来。
在应家村深处的应根噗地吐出口鲜血,跌坐在地上,沉稳如他,眼睛也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在青铜小鼎被砸飞的瞬间,托着小鼎的白玉台上飞起两张金色的帖子,空中一闪就了无踪迹。
应根知道,这是紫檀上仙当年镇压魔尊和大猿王的法旨,如今法旨重见天日,魔尊和大猿王想必再也困不住了,根据他的了解,这将是整个世界都不敢想象的惊天大祸…
就在同一霎那间,应家村发出巨响,随着一阵耀眼到极致的亮光过后,整个应家村不见了踪迹,大地上只留下一个十里方圆的大深洞。
大深洞呼呼的飞出数百道黑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刮去,黑风中隐隐传来令人恐怖不解的怪笑声。
紧接着,有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