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联春、海伦刚跑出去没几步,只见前方有几个日本兵正朝这个方向奔来,此时胖瘦两人也折回头,看见齐联春、海伦选择了错误的方向,便拽住齐联春、海伦,“前面有鬼子。”胖瘦两人说着就拖拽着他俩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齐联春、海伦没有了选择,只得跟着跑起来,穿着长衫的齐联春跑的不那么利索,那胖子便一把夺走齐联春手里的小提琴,“我帮你拿,快啊!”
胖瘦两人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码头广场跑进一个小巷子,左拐右拐的,跑了一阵子才停下来,几个人都喘着粗气,四下看看,目光所及没有警察,更没有日本兵。
小妹打完电话,再回头看时,发现齐联春、海伦已经随两个人跑进小巷子里。小妹想追上去,但相距比较远,她知道自己追不上,而且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她更担心如此一跑,怕是待会儿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想到这里,小妹决定就在此守候,因为齐联杵一会儿就来,她也需要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讲清楚。
确实没等多久,齐联杵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特务。小妹的视线一直在广场上扫来扫去,看到那辆疾驰轿车迅猛停下,小妹便奔了过去。见到小妹,齐联杵急切问道:“人呢?”
“跑了。”小妹说。
大致听小妹说了基本情况,齐联杵判断:如果没出事的话,齐联春、海伦应该第一时间回家才对,于是带上小妹,开车直奔齐联春的出租房。
路上,按齐联杵的要求,小妹从头至尾说的很详细,包括回家去取小提琴的事她也没隐瞒,因为在小妹眼里,齐联杵很值得信赖,也从不欺压弱者。
出了这样的事,这次齐联杵说了小妹两句,“不管有什么事,你要跟我打个招呼呀,不然我让你过去干什么,还装了电话,上次不是跟你讲的很清楚了嘛,你怎么回事?你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哪会出今天这事!”
小妹点着头说:“我晓得了。”
见小妹低着头,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齐联杵又说:“这个联春啊,你别看他岁数不小了,但他一直在国外,国内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懂,所以才让你看着他,你记住了,以后有事,一定要先通知我,懂了吗?”
小妹又点点头,齐联杵说:“行了,你也别着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到了家,等了有十多分钟,却仍不见齐联春、海伦回来。齐联杵有些急了,他说他先回办公室,去想办法了解情况,要有消息及时打电话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待会儿下了班,他还会再来这里。
齐联杵之所以急着赶回办公室,他是要去给警察厅打电话,当然电话可以在齐联春的出租房里打,但当时他身边还跟着两个特务,齐联杵不希望他们知道的太多。
回到办公室,齐联杵打电话给方琳,让方琳去了解一下情况。
方琳很快查到当时涉事的两个警察,通过两个警察的上司,方琳知道了大致情况。
当时两个警察在中山码头附近巡逻,遇到了一个日本宪兵司令部的中尉军官,中尉掏出证件在警察面前晃了晃,算是亮明了身份。日军军官说广场那边有人在进行反日宣传活动,他说他不方便出面,所以让这两个警察去制止反日宣传。涉事的警察后来说,日军军官并没有具体的要求,只说是制止,出了袭警的事情后,那名日本军官也不见踪影了。
因为涉及日军军官,方琳借此要求亲自调查,以便之后与日方进行核实或者是交涉。她让两个涉事警察立刻到自己办公室来,见了面后,方琳得以了解的非常清楚。
方琳主要问是否确定那人一定就是日军军官,警察说当时的确看到了他的军官证,是日军宪兵司令部的。方琳又问其姓名,警察只能报出军官的军衔,但说不上名字,他们辩解说,证件就那么一晃,而且日本人的名字不好记,看一眼就忘了。
方琳大骂他们挨打活该,名字都记不住,怎么去找日本人说理。
两个鼻青脸肿的警察很委屈,意思是:应该法。
方琳说:“拉琴的是谁,你们知道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们这顿打挨的一点都不冤枉,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两个警察不明白,方琳说:“拉琴的是齐联杵的弟弟,知道了吧,亲弟弟,日本人不愿意出面,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啦,还要讨说法!好啊,我这就把齐联杵叫过来,你们跟他去讨说法吧。”
两个警察恍然大悟,又问:“真的是齐长官的弟弟?”
方琳说:“上个星期没看报纸吗,上有这个拉小提琴的新闻,还有照片呢,成天也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有时间看点书、读读报纸,今天就不会挨这顿打了。”
……
方琳把掌握的信息打电话告诉了齐联杵,齐联杵这会儿基本摸清了这背后的脉络,他猜测,弟弟的激进行为恐怕一直在伊藤的视线中,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踪迹神秘的日本军官,还利用了两个蠢警察。
至于警察挨打,此时的齐联杵想的并不深,他以为那身“黑皮”遭民众愤恨并不算什么意外,恰当时机出现,挨顿打也不算奇怪。基于这种想法,齐联杵也就忽视了那两个打抱不平的男人。
两个打抱不平的人出现,实际并非偶然,这还源于伊藤的计划。齐联春去买年画,派海伦、小妹回家取小提琴,这些过程都被暗地里的日本特务发现,伊藤得到消息后,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