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克拉洛夫发了脾气,似乎他说的又很有道理,经理便说:“是是是,这是我们的疏忽,今后我们一定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回头我就处理这个谭五。”
“怎么处理啊?”克拉洛夫问。
“扣他这个月的薪水,您看行吗?”
克拉洛夫摆了摆手,“薪水就不要扣了,这个月不是才到月中嘛,这个月的薪水都开给他,让他走人,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再用了,好了,就这样处理吧,也给其他人敲敲警钟,不守规矩的,统统给我走人。”
彭瑞东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克拉洛夫的决定,他和经理只得笑脸相送这位白俄商人。克拉洛夫走后,经理把谭五叫到了办公室,这个月的薪水已经备好,经理让谭五拿好,他说改装轿车、转手出售的事情被洋老板知道了,洋老板揪着不放,自己好话说尽了,可洋老板就是不听,自己实在没办法,只有委屈你了。
一旁的彭瑞东没有表态,谭五便知道这个结果无法改变,他也不再争辩,拿了薪水就回去收拾东西了。谭五的师傅宁开雷问清缘由,就要去找经理讨个说法,谭五说,算了,没必要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关键还让老彭为难。
宁开雷说:“那也得去,做师傅的,起码也要为徒弟争取一下的,没什么用,也得去,这个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一下的。”
谭五觉得宁开雷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劝阻,宁开雷气势汹汹地闯进经理办公室,他质问经理为什么开除谭五,经理又解释一大通,宁开雷说:“谭五是我徒弟,我都罩不住,不让人笑话啊!”
彭瑞东适时出来说了话,在他的安抚下,宁开雷才算接受了这个现状。谭五被扫地出门,经理也不得不有模有样的给全体员工开了一个会,按克拉洛夫的说法,这算是给大家敲一敲警钟。
谭五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汽修厂,一出门就被三个人截住了去路,手枪顶住谭五的头,“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三个人并不回答谭五的问题,上来就搜身,显然他们对谭五是有一定了解的,不出他们所料,在谭五身上搜到了两把短刀。领头的说:“跟我们走一趟,老老实实的,就没事,明白吗?”
是汉语,没错,但发音一听就不是中国人,谭五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只得上了日本人的轿车。谭五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就是一个小工人,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你不用紧张,带你走,就是问你几句话,老老实实的,你就没事。”
轿车开到了特高课,谭五被带到了伊藤的办公室,伊藤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之后便和谭五单独谈话,此时的谭五还猜不到伊藤的意思。
伊藤首先就问谭五在汽修厂的薪水有多少,谭五表现的战战兢兢,他说了薪水,又说自己刚刚被解雇,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藤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工作。”
谭五眼前一亮,“哦,是真的吗?我会修汽车,开汽车也行,我不怕吃苦的,有个工作就行。”
伊藤又与谭五聊了几句,他只是在试探,想看一看谭五这个人的城府如何,初步判断觉得谭五还是比较简单的,和预判中的形象也是很接近的,于是伊藤便切入正题,他开出条件,友好协会雇佣谭五,在汽修厂的薪水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五十,要求是:谭五从明天开始与齐联春接触,并逐步保持最紧密的联系。
谭五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但他不理解什么叫最紧密的联系。伊藤解释说,可以与齐联春形成攻守同盟,或者类似结拜兄弟的形式,与齐联春保持交往,最好做好形影不离,目的是掌握齐联春的一举一动,以及他脑子里的想法,并且要及时汇报,如有重大的发现,自然是有额外的奖金。
谭五表示不理解这么做的最终目的,伊藤说,你不要问太多,照做就行,同时还要积极引导齐联春的抗日言行,以引来真正的抗日者,如果完成这个任务,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还能得到更好的工作机会。听到伊藤这个意图,谭五表现出害怕和退缩的意思,伊藤问:“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谭五面露难色,他说:“这份工作是挺好的,我也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不过引来了抗日分子,我怕会很危险,抗日分子我怕我应付不下来。”
“你不用怕,又不用你做什么,他们不会发现你有什么问题,你只需要报个信就行。”
谭五吱吱唔唔,仍有退缩的意思,伊藤便说:“我们的计划你已经知道了,这属于机密你懂不懂!你既然知道了这个机密,却不愿意参与,那你知道我们会用什么办法来让你保守这个机密吗!”
谭五愣了一下,便立刻表示愿意参与,而且一定保守机密,也会努力干好这份工作。伊藤点头表示满意,之后伊藤又讲述所谓工作细节和注意事项。
谭五最后又问,“如果齐联春不愿意跟我交往,那怎么办?”
伊藤有些不高兴,“如果你不尽心,齐联春肯定不会和你交往,你尽心了,我相信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明白吗!多用脑子,你这份工作可不像修汽车,这也算是脑力工作,如果我们发现你不适合做这份工作,那就不仅仅是像汽修厂解雇你这么简单了,你明白吗?”
很显然,伊藤让谭五无路可退,谭五也就借坡下驴,他再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