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虎是步行出来的,他现在没办法给谭五提供任何帮助,也只能干看着轿车走远。
日本特务则有更充分的准备,见到谭五没有按原计划执行暗杀,日本特务便执行了第二套方案,他们立刻开车跟上了师长的车,在一条相对人少的街道上,逼停了师长的轿车。
正如陈四虎想的那样,谭五听到了女人与师长的说话声,故此仍躺在轿车后座下面,手里握着锋利的短刀,他没有动手,因为这事不能留下目击证人。伊藤当时做的计划就有备用方案,所以谭五心里是有底的。
师长开着车,吹着口哨,莫名其妙的被一辆黑色轿车逼停了,摇下车窗的同时,他也拔出了手枪,正想与前车里的人理论,就在这个时候,谭五发现车已经停稳,便从后座下面爬了起来,一手摁着师长的头顶,同时短刀的利刃划破了他的咽喉。
只见师长双手去摁脖子上的伤口,但血液仍喷涌而出,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师长没有叫喊一声,便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刺耳的车喇叭声随之响起,谭五正在车座上蹭着短刀上的血迹,顺手扒了一下师长的身体,车喇叭声不响了,师长则向一侧躺了下去。
谭五很从容的从车里走了出来,而前面的日本特务看见谭五之后,便快速开车离开了。
惴惴不安的陈四虎回到了师部,他前脚刚到,没五分钟的工夫,谭五也回来了。谭五神情自若,显得很镇定,与平时没什么分别。见陈四虎盯着自己,谭五便伸出一个大拇指,陈四虎这才放下心来。
警卫三师师长被人暗杀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南京城。警察厅、21号,当然还有特高课都出了现场,胖厅长和伊藤的观点基本一致,这似乎也很好判断,肯定的,军统的人干的。这位师长原是中央军的叛逃人员,身上也有血债,被军统盯上,继而遭暗杀,不奇怪。
现场也没留下什么证据,警察厅的警察倒是找到了一个目击者,附近有一商号的小伙计,他说,他当时看见有一辆黑色轿车拦停了事发现场的这辆车,现场这辆车还按了一声喇叭,前面的轿车就开走了,当时也没太注意,根本也没看见有人在杀人,所以也没留意前面那辆车的车牌号。
其实就算这个伙计记住了车牌号,伊藤也无所谓,很简单的一个理由,军统伪造了车牌,就可以让这个证据作废了。师长被刺杀,这当然是要立案的,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此案实际就此石沉大海了。不过伊藤煞有介事的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伊藤牵的头,除了21号的人,还邀请了和平军的军部长官前来参会。
所谓案情分析之后,伊藤提出警卫三师的师长人选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部队人心不稳,急需一位有威望的长官站出来,伊藤建议:三师师长一职,最好还是由前任师长钟建祥来担任,目前情况下,也只有他能安抚军心。
和平军也开会研究了这个问题,伊藤的建议最终被采纳,如不采纳,伊藤自然会找各种麻烦,直至钟建祥回到三师为止,至此钟建祥副军长的职务保留,兼任了三师师长。一切似乎都在按伊藤的计划顺利推进,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再等来谭五汇报情况时,伊藤却有些不大理解钟建祥的做法了。谭五汇报说,钟建祥回到师部后陈四虎被安排到了钟建祥的身边,的确如计划的那样,陈四虎如鱼得水了。而谭五呢?
谭五说他也搞不懂钟建祥的意思,谭五可以确定,陈四虎一定向钟建祥汇报了暗杀师长的经过,后来也的确提拔了自己的职务,确实升官了,从少尉升到了中尉,不过现在不在原来的师部汽车班了,而是被调到了下面的连队,当了一个排长。
谭五说:陈四虎说的意思是,让自己到下面的连队磨练一下,过些日子还会升连长,好好干,会一步一步往上升。
钟建祥到底是在重用谭五,还是在抛弃谭五,伊藤现在还看不清。之前伊藤的预计是:谭五立下如此大功,应该会被留在师部,当个参谋或卫士之类的官,这样才能留在钟建祥的身边,但现在谭五被被下放到了连队,这与伊藤的设想相去甚远,谭五不在师部,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重用的方式或许是多样的,鉴于现在这种情况,伊藤也只能决定再多一些耐心。伊藤要求谭五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多跟陈四虎提一提,尽量还是要想办法再回到师部任职。
其实谭五何尝不想回到师部,所以他非常真诚的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再回到师部。伊藤又说,“你不也能太急进了,这事不宜操之过急,让人看出你的意图,这反倒会适得其反,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谭五表示明白。
钟建祥到底怎么想的,不仅伊藤搞不清,就连陈四虎也没有真正理解钟建祥的意思。陈四虎对钟建祥那是不设防的,他在第一时间就向钟建祥汇报了暗杀师长的详细经过,这让钟建祥非常震惊,“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记过处分,扣了你们一个月的军饷,你们就杀人吗?”
陈四虎解释说,“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我们就杀人呢,我们做这件事,说到底,就两个原因,一是把师长的位置给腾出来,师座你辛辛苦苦拉的队伍就这样拱手让人了,你甘心,兄弟们可不甘心;第二个原因,这人也的确该杀,他确确实实的一个汉奸,还没有义气,跟他多年的兄弟,不肯跟他当汉奸,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