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疼,没事。”
薛明月拉着哥哥的手,劫后余生见到亲人的感觉让她有点想哭:“哥哥,我刚才好怕,真的好怕,还好秦渊他救了我……”
“月儿不怕,不怕。”薛明辰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苏衡定定地站在薛明辰身旁,看到薛明月惊魂未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哥哥,苓儿和林放怎么样?他们……”
“林放受了伤,不过不至于伤及性命。至于陆苓,我让樊迟去那条巷子搜索了。”
薛明辰温言安慰道,“月儿别担心。”
“太子殿下。”
林放一身是血,面色苍白地从巷子里走了过来,看到公主无恙,林放心中如放下万钧重担。
他声音嘶哑地开口:“卑职未能保护好公主,让公主受惊了。”
“这次事发突然,罪不在你。是这些刺客太胆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脚下公然行刺!”
薛明辰挥了挥手,脸色暗沉,“那几个刺客呢?有没有活口?”
“他们自杀了。”
林放面色凝重,“他们握剑的手均有重茧,是专门的剑客无疑。”
剑客握剑的那只手,总是比另一只手更粗糙些,茧子也更厚重些。这些剑客的身手都不弱,而他们一旦难以逃脱就自尽而死,分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刺杀的。
这么多身手不凡的剑客出动来杀人,却如此谨慎,最先一轮箭攻、二轮火箭、三轮刺杀,分明是极有预谋,且对这次刺杀是势在必得。
请得起这等身手高明、组织严密的刺客,那背后的主谋,定然是非常不简单了。
“让人把这些人的尸体挂到城楼上示众,贴出告示,有认识他们的知情者奖万金!”
薛明辰黑着脸吩咐,“还有,迅速命人彻查这附近的民房院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迅速禀报!一定要查出这些刺客的幕后主谋!”
林放拱手领命而去。
苏衡看着倚在薛明辰怀里,似乎站都站不稳的公主,不由温声道:“只怕公主的脚伤得不轻,姐姐的马车就在雁翅巷那头,不如先带公主过去歇息一会儿?”
“今日情况太乱,别惊着羽儿了。旅途劳顿,你们也累了。”
说到羽儿这个名字,薛明辰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柔情,“苏衡,你先带羽儿回苏府,让她好生歇息,明日我再去看她。”
“也好。”
苏衡答应着,深深地看了薛明月一眼,“公主,那你好生养伤。”
薛明月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因为樊迟带着人快步走了过来。
“苓表妹怎么样?”
一见樊迟,薛明月急忙问了一句。刚才哥哥说樊迟带着人去那条巷子找陆苓的。
“公主放心,陆姑娘受了些惊吓,不过并无大碍。”
樊迟恭敬回道:“符少史正巧驾着马车路过,救了陆姑娘。”
符少史?是符昭吗?
虽然薛明月现在很想过去看看陆苓,但之前在万寿苑与符昭见面时,她一直对符昭说自己是宫女,此刻过去,不是自己打脸吗?
正犹豫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薛明月探头一看,竟然是符昭来了,吓得她连忙缩到了哥哥怀里。
“殿下。”
符昭拱手行礼,目光落在薛明辰怀中的薛明月纤细娇弱的身影上,“臣保护公主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薛明辰打量了符昭一眼:“今日倒要多谢符少史了。符少史如何也这么晚回府?”
对这位安国公的儿子,前朝废太子符昭,薛明辰总是存了一份防范与忌惮之意,虽然父皇很信任符昭,但他可做不到心无芥蒂。
“臣今夜去长风酒楼见表弟秦渊去了,是以这会儿才回去。”
“秦渊怎么会在长风酒楼?”
薛明辰大疑。刚才妹妹说是秦渊救了她,而此刻符昭又救了陆苓表妹,怎么会这么巧合?
刚才他担心妹妹未及多想,此刻才意识到,秦渊,不是应该在西秦使者手中吗?
面对薛明辰怀疑的眼光,符昭并不介意,从容不迫地道:“太子殿下命人接阿渊和姨母欲要交给西秦使者,不过公主希望秦渊能留在北燕国,是以安排他在长风酒楼做仆役。臣有些不放心,是以晚上特意去看望他。”
符昭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今日公主遇刺,太子怀疑他也是正常的。再说他今日确实是去看望表弟而已,说出来并不打紧。自己说出来,总比日后太子查出来要更妥当。
薛明辰看向怀里的薛明月,薛明月想到哥哥还不知道她当街抢秦渊的事,连忙点点头。
“今日倒要多谢你们表兄弟了。”
想到自己命樊迟将秦渊交给西秦使者,本是将秦渊送入死地,而妹妹命秦渊做仆役想必也是为了羞辱于他,没想到此人倒不计前嫌救了妹妹,薛明辰心中多少有点感谢的意味。
“保护公主本就是臣的职责。”
符昭拱手,“臣的马车就停在那边,公主要不要先上去歇息一会儿?”
“不了,不了。”薛明月将头埋在哥哥怀里,连连摇头,语气含混的拒绝。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符昭怔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公主身上,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自嘲地笑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北燕国的公主,与他脑海中瞬间想到的那个小宫女怎么可能会扯上关系。
薛明辰也有些奇怪妹妹的反应,以为妹妹是不舒服所致,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