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宫女的话,王才人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厉喝道:“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如主子胃口不好,连晚膳都没用,方才突然肚子疼了起来,奴婢才急忙过来回禀主子。”
王才人深吸一口气,带着沈嬷嬷去了如氏屋里。
一进去,就看到如氏面色惨白,头顶上不停冒着冷汗。
“快,快去传太医!”见着如氏这样,王才人忙吩咐站在身后的沈嬷嬷去传太医。
沈嬷嬷应了一声,忙退了下去。
王才人走到床前,见着如氏面色惨白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不安。
如氏这胎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正院的那位还不知道能生出什么事情来。
只过了一会儿功夫,沈嬷嬷就领着太医走了进来。
那太医,便是日日过来给如氏诊脉的李太医。
“微臣给主子请安。”李太医将手中的医箱放在地上,朝着王才人行礼道。
“太医不必多礼,快给如氏诊脉才好。”王才人抬了抬手,面带急切道。
“是。”李太医应了一声,忙站起身来,走到了床前。
如氏这会儿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李太医隔着帕子给如氏诊完脉,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怎么样?”
“回主子的话,此番疼痛乃是动了胎气所致,容微臣给主子针灸,片刻便无大碍了。”李太医恭敬地道。
李太医说完,就拿出几根银针出来,动作熟稔的给如氏针灸,很快,如氏就在李太医的针灸下好转过来。
见着如氏腹中的胎儿无碍,王才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看了站在那里的宫女素月一眼,冷声问道。
“好好的,你家主子怎么会动了胎气?”
素月听着,眼中立时便露出几分慌乱,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回道:“回主子的话,我家主子自从有孕后,就害喜害的厉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没等她说完,王才人便怒声道:“没用的奴才,我倒不知道,你就是这样伺候你家主子的。”
素月听了,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请罪:“都是奴婢不好,求主子饶命。”
“来人,将这不中用的奴才拉出去杖责六十,打死不论。”王才人面上带着寒意,冷声道。
她的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两个婆子进来,架起素月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堵住她的嘴,如氏才刚好转些,可不能听那些喊叫声。”待那两个婆子走到门口,王才人又吩咐道。
很快,院子里就听到一阵杖责声,素月痛的厉害,却是堵着嘴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只有板子打到人身上闷实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屋里。
李太医开了几副安胎的方子,交给了沈嬷嬷。
沈嬷嬷将李太医送了出去,就去小厨房煎药了。
王才人坐在如氏的床前,看着如氏苍白的脸色,只说道:“若不是今日动了胎气,妹妹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听着王才人的话,如氏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姐姐这样说,妹妹可就无地自容了,妹妹能得姐姐庇护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哪里敢因为这点儿小事而惊动了姐姐。”
“只是害喜害的厉害,吃些酸的也就好了。”
王才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才叹了口气:“你是皇后娘娘指进东宫的,我便和你亲近些,往后,身子有什么不适,尽管和我说。”
听着王才人的话,如氏点了点头,目光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求道:“求姐姐饶过素月一命。”
王才人听了,眼中露出一抹不满,却是转头吩咐沈嬷嬷道:“你去看看,让人停下来吧。”
沈嬷嬷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素月已经受了三十多杖,早就受不住疼晕了过去,只有两个太监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打着。
沈嬷嬷看了一眼,开口道:“好了,都下去吧,将这宫女抬回房里。”
沈嬷嬷的话音刚落,两个婆子就上前,架起素月的胳膊将她弄回了房中。
人虽然留着一口气,可身上的伤,最少也要养一个多月才能好。
王才人和如氏说了会儿话,就回了自己房中。
“主子今日,怎么发落了素月那丫头。”沈嬷嬷对于自家主子的做法,满腹不解。
她虽是失职,主子却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六十杖,若是实实在在打下来,怕是就没有命了。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唇角讽刺地一弯:“还不是因为如氏不识趣,事事都只吩咐素月一个人,分明是提防着咱们。”
王才人说完,又说道:“我给了她这么大的体面,她若是不识抬举,我又如何敢用她。”
听出自家主子话中的意思,沈嬷嬷面色变了变,连忙道:“主子既然这样想,那老奴就派人将那素月除去。”
伤得那么重,若是在药里头动些手脚,没了也就没了。
王才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秋兰这丫头心细,去伺候如氏最好不过了。”
沈嬷嬷听着,点了点头。
这边,如氏独自一个人在房中,心里头沉甸甸的,她没有想到,王才人会毫不留情就发落了素月。
素月是她贴身的宫女,王才人这样做,分明是故意为之。
如氏想着,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怒意,对素月也生出几分愧疚之心。
方才,不是素月照顾不好,而是她私下里用了些特殊的药,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