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揉姜珂的发,陆靳城下颌轻蹭她发旋。
“乖,等我回来。”
姜珂说:“我会等你回来,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外派的事情?你就算见不得我掉眼泪,也要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我不仅舍不得你,还担心你啊!”
“……”
“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你都要急死我了!你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你一声不吭的离开,带走的岂是你这个人,还是我的命啊!”
最后一句话,姜珂近乎是用吼的。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她什么都不清楚,这让她如何安心?
她是不舍他离开,可纵然再不舍,也会狠下心,放他走,毕竟,在他身上,肩负的,是使命,是责任,是国家。
她再如何任性、不懂事儿,也不会羁绊他,哭着喊着求他留下。
姜珂声线发颤,眼圈红的像个小兔子。
看姜珂的模样,陆靳城心头一软。
“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不想姜珂太过委屈,他把自己在和同僚开会,手机调了静音的事情告诉她。
“还没有来得及看手机,不然,我怎么舍得不接你电话?”
陆靳城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姜珂开心的话。
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低嗓音安抚她,为她擦眼泪。
然后,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姜珂嘟着唇,小可怜的模样,纵然心里有委屈,还是蹭陆靳城的前襟,闷着嗓音说:“我没有怪你,我就是……担心你,舍不得你。”
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掉下。
对陆靳城的感情,就像是酿了多年的陈酒,历久弥香,越厚重,越醉人。
亦如疯狂滋长的青苔,与日俱增,自己控都控制不住。
姜珂舍不得陆靳城,陆靳城又何尝能舍得了她啊!
叹息一声,他抱着姜珂安抚道:“如果进行的顺利,最快,半个月就回来。”
一天不见陆靳城,对姜珂来说,就想的不行。
半个月不见,俨然度日如年。
姜珂不忍心给陆靳城增加负担,再如何难舍难分,也绷着情绪,嘴硬的说:“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她不想任性,但还是补充到。
“你有时间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也好,只要告诉我一声你平安,我什么顾虑也没有。”
陆靳城说会的。
用手托姜珂的颊侧,男人眼底,深深凝视她的倩颜,想要再一次,把她的模样,牢牢地,如镌刻般,刻印在自己脑海中。
“我不在的时候,安安心心在家等我,很多人,能避免不见,就不见,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懂吗?”
姜珂连连点头。
“你不回来,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家等你,等你回来。”
陆靳城淡淡“嗯”了一声。
似乎觉得不够,他又说。
“如果发生什么事儿,处理不了,就打电话给我母亲。”
陆靳城本来打算安检后,给姜珂发短信,把他帮她提前料理的事情告诉她。
说来,他真的担心她。
之前发生那么多事儿,桩桩件件,让人提心吊胆,如果不事先嘱托自己父母亲照顾她,关照姜家,他真怕在他外派期间,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姜文骥走的每一步棋,都是险棋。
赢则已矣,不赢,那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代价。
姜珂说我会的。
还是不舍陆靳城,姜珂抱着他,好一会儿后,贝齿咬唇,默默流泪,又说。
“我还是不想你走,我觉得我好贪心,恨不得将你劈成两个人。”
姜珂说他是她的命,这话,并不是她一时冲动才说出口的。
他的的确确是她的命。
他是阳光、是雨露、是土壤,是支撑她生长,维持她生命的一切必要元素。
没有他陆靳城呵护下的姜珂,不过是一朵不堪风雨的小花,凋零残败,只是风雨飘摇的一瞬间。
陆靳城暗自叹息。
他的姜珂,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需要疼惜,需要呵护。
指腹擦去姜珂脸上的泪。
“你哭的样子太丑了,我喜欢看你笑。”
姜珂嗤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丑不丑的!”
为了见他,她急急忙忙出门,没化妆不说,头发都顾不上梳。
不想陆靳城有压力,姜珂深呼吸,把不争气的泪,咽回去。
自己一再有情绪,他就算是离开,也走的不安心,倒不如,自己把自己豁达的样子给他看,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担忧和顾虑了。
用手摸了摸眼泪,姜珂竭力让自己挤出一抹笑。
“到那边,你会不会想我?”
陆靳城说会。
还没有走,他就已经料想到在云南的日子,自己会想她。
早上离开那会儿,纵然千般不舍、万般难离,最后,还是幻化成了他绝然离开的背影。
她的眼泪,是冰雨,是罂粟,是蚕食他心智的毒,药石无灵。
所以,与其看姜珂掉眼泪,他情愿不辞而别。
姜珂笑得艰涩。
舔舐粉唇,她说。
“我允许你在不工作的事情想我,工作的时候,我要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在他这个位置,虽然不至于亲自去逮捕毒枭,但免不了要上前线作战指挥。
枪口不长眼睛,如果因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