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大千世界,能找到一个自己深爱,又爱自己的人,谈何容易?
可为什么,她自认为自己斗败了陈茉,斗败了袁梓奕,斗败了所有觊觎陆靳城的女人,觉得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和陆靳城在一起后,上天和她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流着泪,悲哀的笑。
她上辈子一定是罪孽深重,所以老天爷要和她开玩笑,让她接受这么重的刑罚,在亲情与爱情间,地狱烈焰般煎熬。
她不愿意放弃陆靳城,却也不愿意让自己父亲出事儿。
都是她在意、都是她爱的人,失去任何一个人,她都会发疯死掉。
正值姜珂陷入悲痛中,无法自拔之际,书房里的姜律,凝重着脸色,从里面出来。
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姜珂,他大惊。
“小珂?”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妹妹竟然站在门外,姜律愣住了。
待看到自己妹妹脸上的清泪滑落,表情惊异。
“小珂,你……”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姜律脑海中盘旋。
他不知道姜珂在这里待了多久,把自己和自己父亲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但是看她的样子,他猜得到,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颓丧的姜文骥,正闭目养神,听到姜律的声音,他蓦地睁开眼。
错愕了一瞬后,他起身,往外面走。
待看到自己女儿泪水滑落面颊,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一时间,如鱼刺横亘喉咙,异样难受。
“……小珂,你……你在这里多久了?”
红着眼睛的姜珂看向自己的父亲,望着他鬓边的白发,苍老的模样,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情绪已经到了能控制的边沿,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胀涩,不住刺激她的神经,她扑到姜文骥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很崩溃,也很无助,只要想到现如今的境况,整个人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痛不欲生。
听姜珂哭,声音近乎撕裂了姜文骥的肝肠。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女儿,无奈又心疼。
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溺着的掌上明珠,骂一句都舍不得,听她哭喊,叫碎了他的心。
姜珂根本止不住流下的泪,啜泣间,她含糊不清的和姜文骥道歉。
“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一句“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或许,她真的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离经叛道,陆靳城就不应该是她染指的人。
爱上这样的男人,就是一场盛大的浩劫,剥筋剔骨,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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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放晴的海州,又恢复年初死气沉沉、乌云压下的晦涩天气。
姜珂坐在阳台榻外空洞的看窗外的一切。
家里周围种的都是风景树,枯黄的叶子从枝干上抖落飘零,陷入凝土里。
枝桠光秃秃,零星还有几片顽强的叶子,于寒风中,奋力挣扎。
可不堪一击的叶子,随着一阵强风的拂过,还是吹刮在地,让本就萧条的景色,渲染出一种颓败的压抑。
姜珂双手抱膝,无神望着外面的一切,脑海中,是自己父亲昨晚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母亲为什么不回内地,自己父亲为什么让自己去移民局办绿卡去美国,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自己父亲不干净的事儿,她知道一些,但不多,她不知道自己父亲昨晚到底有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不过,她顾不上管,只是斩钉截铁的告诉自己父亲,她不会离开海州,已经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更不会轻易和陆靳城说分手。
甚至,她当时还夸下海口,说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儿。
不过,被姜文骥拦住了。
姜文骥深谙自己女儿什么性格,他太清楚了,就她这倔的脾气,她去处理这件事儿,不惹出天大的篓子,他姜文骥三个字,倒过来写。
为安抚姜珂,姜文骥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儿,实在处理不好,就再说。
其实不然,陆靳城外派出差那天早上,有和他通电话,说了一些体己的话。
他为了顾及姜文骥颜面,虽然没有说什么会帮他那种直白的话,但是旁敲侧击,给他提了后步。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姜文骥并不打算找上陆靳城的父亲,再怎么说,他混迹这个圈子这么多年,自己处理不好这些事儿,找他人帮忙,扫的是他的颜面。
他要脸,非必要,绝对不牵扯其他人。
姜珂处在放空状态,放在一旁的手机,进来电话。
收回目光瞥向不远处的手机,沉寂两秒,她伸手去拿。
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瞳仁震颤,眸色大惊。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姜珂赶到望枫阁的时候,白敏蓉已经端坐在煮沸茶水的茶桌旁。
古香古韵的包房里,一张红松木的茶桌上,煮着紫砂壶茶水,错落着茶盏和其他各色品茶器具,袅袅茶香飘绕,浮动在空气中,格外怡人。
墙壁上挂着山水墨画,四方木架格子窗,让房间氛围,更浓郁,更有雅士书卷气息。
听到木门转动声,白敏蓉抬起头,看向月牙白色旗袍迎宾礼让进来的姜珂。
对姜珂,她印象还停留在最初见面的记忆里。
她很漂亮,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