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珂,爸和你说实话,是不想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但是,爸之所以没有选择上诉,也是想了很多。这些年,爸犯了很多错误,所以有今天的下场,我认了,不想再追究了。”
“可是爸……有人栽赃嫁祸你,你怎么能不追究呢?”
姜珂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有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罪,安在自己身上,她绝对不会罢休!
姜文骥摇头。
“倒也不是有人栽赃嫁祸我,是我自作孽。”
姜珂眼眶里,噙着的泪,又开始打旋。
说到底,哪里是自己父亲自作孽啊,分明是她执意要和陆靳城在一起,逼急了袁书記,才搞出来这一系列的事情。
十指往掌心里蜷缩,深陷。
再开口,她果决道:“我不可能让事情就这么算了。”
如果这罪孽要承受,也应该是她姜珂承受,而不是她的父亲。
从始至终,得罪袁书記的人,都是她姜珂和陆靳城。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应该成为让自己父母亲锒铛入狱,自己哥哥出车祸的导火索!
姜文骥摇头。
“小珂,真的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这一切,随着我蹲监狱,应该结束了!”
“不能结束,袁书記以公报私,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文骥说已经晚了。
“小珂,你真的不用再坚持下去了,事情其实和袁书記没有太大的联系。很多事儿,爸确实做了,事情发展到今天,爸认了,真的认了,这一切都是命!”
姜珂不是不信命。
她信命。
但她也信因果报应。
袁书記这么大费周章搞自己父亲,是小人之举,为什么要认命?
“我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会替你犯案!这分明就是冤假案,是一出袁书記自编自导自演,又自私自利的闹剧。”
姜文骥说:“小珂,你要还认我这个父亲,我说什么,你就给我听什么!”
“……”
“这件事儿,我不想再追究,你也不用再追查什么,对我而言,你和你哥安然无恙,我就算是掉脑袋,也认了。”
姜文骥神情肃穆,言辞凿凿,透着他身为一州之长的果断与强硬。
“很多事情,我确实做了,就算是没有那些假案,我也注定不能善终!”
姜珂心头百感交集。
她父亲认命,可是她不想认命。
坏人凭什么以权谋私,逍遥法外?
说句难听的,自己父亲有罪,走正常程序,什么刑罚,她都接受。
唯独,有人蓄意捏造,栽赃陷害,让自己父亲背负骂名,让自己和自己哥哥在人前抬不起头,她不接受!
“爸,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事情,不是你想……”
“小珂,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
“……”
姜文骥截断姜珂的话,神情痛苦。
在这之前,陆靳城已经来见过他了。
也和他求证了一切。
对陆靳城,和此刻姜文骥对姜珂,如出一辙。
他不想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只要他确定自己孩子没有事儿,什么罪,他都愿意认。
他不会不服判决而上诉,也不会请求检察院重新彻查一切。
很多事情,他希望,随着他的死,成为融化在空气里的尘埃,零落成泥,再也不能掀起风沙。
“事情就这样,对我来说,很好了!”
“……”
“你爸这些年,犯了太多的错误,本就是苟延残喘之人,能撑到今天,知足了!”
姜珂的心,被姜文骥的话,刺的难受。
阅尽千帆,到头来,无法善终,是人生,最经不起推敲的一大败笔!
深呼吸一口气,她尽可能稳定心神,不让自己活得这么颓丧。
过了好一会儿,姜珂问姜文骥。
“爸,有件事儿,我要和你求证!”
姜文骥问姜珂是什么事儿。
姜珂说。
“我想知道,你藏在书房地板下面的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
姜文骥脸色蓦地一变。
她望着姜珂,一脸震惊。
“你发现那把钥匙了?”
姜珂没有否认。
“朗润园是什么?你在那里放了什么吗?”
姜文骥否认说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在那里什么也没有放!”
不想让姜珂起疑,犹疑良久,他说。
“那是一处住宅小区,我之前……在那里背着你妈,养过别的女人,不过,那女人后来跟了别的男人,我就把那处买给她的房,收回来了。”
姜珂听的半信半疑。
在自己父亲的位置上,背着大房在外面养女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他养女人就养女人,和那女人闹掰后,把房子收回来,有必要把钥匙藏在书房地板里面吗?
这说不通,也不符合常理!
“您没有骗我?”
姜文骥说没有。
见自己父亲答的痛快坦然,姜珂也没有虚与委蛇。
“可是我不信!”
“……”
“不过是一处房,您至于把钥匙放在那里吗?爸,我不够聪明,但想也知道那把钥匙,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姜文骥被噎的说不上来话。
但还不得不犟嘴,坚持自己的话。
“那把钥匙,就这么简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怕姜珂还不信,姜文骥说,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