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因为我家,才涉足泥潭,不得已走这一步的。”
陆靳城是什么样的人,姜珂清楚。
曾经,从自己父亲和自己哥哥的口中,她没少听他们评价说陆靳城是一个不会逾矩,过底限的人。
大亲大义面前,触及雷区,他也绝不姑息。
这样一个男人,再如何不干净,还能不干净到哪里去。
可是他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亲人,做了那些他不该做的事情,甚至为此,还接受过纪检委的调查。
他说“我也一样”,姜珂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和他们不一样。
陆靳城说不是。
“在这个圈子里,你不想搞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搞你!这个圈子的人,比社会上各行各界的人都复杂,也都现实。”
“……”
“他们清楚权利的重要性,可权利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他们要是想拥有权利,就得踩着他的上级,往上爬,爬到能拥有权利的位置。我也一样,不往上爬,不努力站在金字塔顶尖,就会被同僚,踩下去。”
社会很残酷,残酷到每一处行业缩影,都是现实的无限放大。
经历过被沈岐岸暗算,被袁书記设计的事情,陆靳城再想如何与世无争,安之若素,都注定要在腥风血雨的官场,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
姜文骥是前车之鉴,推己及人,他只有稳固自己的位置,握紧更大的权利,把自己置于一个让那些有歹心之人仰望自己的位置,才不会成为砧板上,任人拿捏的鱼肉。
姜珂说:“可是没有我父亲的事儿,依照你家在官场的地位,不会有人敢对你下黑手。”
陆家何等红门,陆俞安即便退居二线,依旧是那个铁血手腕,曾手握军权的人物。
能坐到一区之首,在中泱軍诿里也任职的位置,不是一般人敢轻易挑衅权威的人。
陆靳城是他的儿子,再如何坐不到他父亲的位置,匹敌他父亲的高度,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袁立明敢一再对他下手,欲处之而后快,真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凳子了。
不然,即便是手握一渻的政\/权,若非情不得已,也不敢对陆靳城下手啊!
陆靳城不赞同姜珂的话,只道。
“如果非要和你父亲扯上点关系,只能说,是你父亲的事儿,激励了我,让我知道,故步自封,只会成为笼中困兽。”
“……”
“你爸,激起了我的野心!”
面对随时可能袭来的风暴,他再不出击,说不定,他就会成为第二个姜文骥。
姜珂眨巴眼睛看陆靳城,问他。
“所以你才会竞选州长,是吗?”
她记得,陆靳城当初在市局工作出色,被提干到渻厅,他完全可以在公安口,一直干下去,如非不可,没有竞选州长的必要。
陆靳城看向姜珂,目光深沉,眼神炯烁。
“我只想更好的保护你。”
谁也不知道,陆靳城会竞选州长,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姜珂。
旁人只当他是有野心,有政\/治抱负,所以才竞选州长一职,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是想手握更大的权利,为姜文骥和苏怡的事情,争取到更大减刑机会。
同时,也想更好的保护姜珂,不让她,再受到流言蜚语的指控,和有心之人的陷害。
姜珂目光盈盈,眼底,隐约跳动感动的晶莹。
两个人从来没有把心底里的话,诉说给彼此。
陆靳城不肯承认,也不肯说,但是姜珂知道,他是为了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
姜珂伸手去抱陆靳城,把他抱得紧实,严丝合缝。
小脑袋贴在男人的颈窝处,她轻声低喃。
“我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被别人左右我的心思,我只知道,我要更用心、更用心的去爱你。”
情绪被渲染,一时间,情意浓厚,传递在彼此间。
陆靳城唇角轻勾出一抹笑。
“别再像上一次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我,那样,才是真的伤我的心。”
姜珂摇头说不会。
两个小手死死抓着陆靳城背后衬衫。
“我不会再离开你,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陆靳城嘴角笑意更加迷人。
“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回到湘汀苑以后,姜珂去卫浴间冲澡,陆靳城则是打电话给王峥,让王峥着手安排姜珂和她母亲见面的事情。
王峥很爽快的答应,还问陆靳城,用不用他过去陪嫂子。
陆靳城说不用。
“你安排他们两个人见面就行,保密措施要做好,别让别人跟着。”
王峥知道陆靳城这话是什么意思,点头说好。
“放心吧,这件事儿,包我身上。”
……
王峥安排事情倒也痛快。
第二天,姜珂刚在超市买好给陆俞安和白敏蓉的营养品,排队结账的时候,就接到了王峥打给她的电话。
电话里,他告诉她说,等下有空就可以过去拘留所见她母亲。
姜珂和王峥道谢,说自己等下就过去拘留所。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姜珂把买好的东西送回湘汀苑,换了件衣服后,下楼,打车过去拘留所。
在海州,不同于其他拘留所关着各式各样的男性嫌疑犯,女性嫌疑犯,被统一关押在城北的一chù_nǚ子监狱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