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珂欲哭无泪,只觉得可笑。
好像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从始至终,她的父亲都没打算出狱,买她账!
听姜珂的控诉,姜文骥还是微不可见的蹙眉。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凡他能做出更好的衡量和权衡,都不至于选择在监狱里度过风烛残年!
再开口,姜文骥说。
“小珂,别费力了,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姜珂问姜文骥:“那您告诉我,您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情绪转变?您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对我来说,都是戏言吗?”
姜文骥无从替自己辩解。
他也想出去,也想见自己孙子,为自己儿子报仇,看自己女儿穿上婚纱嫁人。
但是他也有对不起的人。
以至于他想用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的办法,来忏悔他过去犯下的孽,偿还他过去欠下的债!
“小珂,爸爸没想骗你,和你说过的话,也不是戏言,但是……那些罪名,我的确有犯下,你要我如何能大言不惭的说我没做过那些事情啊?”
“……”
“结束了,一切就这样吧,我要不是不用我这辈子剩下的时间来偿债,小珂,我造下的孽,就要你来承受啊!”
姜珂不清楚自己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他犯错,身上背负那么多罪名,坐牢,是理所应当。
但父债女还这一说,又要从何说起?
深呼吸一口气,姜珂见自己父亲认罪的姿态,也不再强求,只问他。
“我想知道您在您书房藏得那把钥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
“我已经查到了,临市t城,有一处名叫‘朗润园’的住宅小区,那把钥匙,是那处小区某间公寓的住宅钥匙。”
正垂眸的姜文骥,眼底有了极大的波动起伏。
曾经,姜珂有问过他关于那把钥匙的事情。
现在再问,不是旧事重提,在姜文骥看来,自己女儿是又知道了其他的信息。
尽可能让自己眸色平静的看向自己女儿,姜文骥问她。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把钥匙做什么用?”
“……”
“如果你非要知道,爸也不瞒你,我曾经养过一个嫩/模,我很喜欢她,还不能让你妈知道,就给她在t城买了一套公寓,把她养在那里。”
姜珂略有些狐疑的看向自己父亲。
一个嫩/模而已,他再怎么喜欢,能喜欢到什么地步?
至于把送她公寓的钥匙,藏在书房地板里面吗?
觉得事情越发不简单,可是自己父亲没有和自己说的意思,姜珂倒也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
反正,她再怎么追问,自己父亲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自己坦诚,现在,再怎么追问,也是徒劳。
不再去询问有关钥匙的事情,姜珂又和姜文骥闲聊了几句。
见自己面见自己父亲的时间快到了,她起身准备离开之前,又一次中肯的问自己父亲,还要不要再一次上诉。
听自己女儿问,姜文骥有一瞬的迟疑。
等他再敛住思量,摇头说:“不用了!”
“……”
“对比起死刑,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抬头看姜珂,他说。
“小珂,爸对不起你,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是……你一旦有空,我希望你能常来看看我。”
割舍不断的感情,注定是每一个人的软肋。
姜文骥即便已经做好了,孑然一身,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的准备,但还是无法和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断绝来往。
他有忏悔,也有对亲情的重视。
所以,只能选择用这种矛盾的方式,在监狱里,度过他往后的每一天!
姜珂眼眶干涩泛红。
他舍不得自己,既然这样,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再坚持上诉?
长呼吸一口气,她说。
“如果情况允许,我会时常来看您!”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晚上,陆靳城从政府回来家里,整个人状态并没有受到萧家父子拿捏住把柄一事儿,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他依旧是那个成熟稳重、内敛优雅的陆靳城。
吃饭的时候,姜珂再三琢磨思量,和陆靳城说了她想过钥匙的事情。
陆靳城放下筷子,抬头看姜珂,问她:“打算继续上诉?”
姜珂摇头说没有。
“暂时没有再上诉的打算,我就是想知道那把钥匙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确实想去查那把钥匙的事情,也想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奥秘,以至于自己父亲对自己如此隐瞒。
当然,这是她准备离开陆靳城,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她无法做到像上一次那样,一声不吭,吝啬到连一句“道别”的话都说不出口,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所以这一次,她为自己找了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离开。
就像陆俞安说的那样,现在的情况,她已经不再适合和陆靳城继续交往下去。
所以,不管是长久离开,还是暂时离开,自己都应该离开海州,过一段安宁清静的日子。
这里就像战场,烽火狼烟,一片狼藉。
只有等肃清一切,自己不应该再成为事件的导火索,才适合再回来这里。
陆靳城盯着姜珂看来几秒,而后说。
“这几天政府里事情有些忙,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我和你一起过去。”
姜珂摇头说不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