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让人来告诉我一声便是,约莫五日左右便会结痂,最多半个月便会痊愈。
“但若是被你挠破,感染了,就得花更长时间了。”
夏思瑾又瞟了眼月一,眼中意味不明。
月一挠挠头,只觉得一阵羞愧,他知道夏思瑾是在警告他不可去挠。
“神女大恩大德,月一铭记于心,日后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月一定当全力以赴。”
夏思瑾意味深长地看了月一一眼,思索片刻开口,像是半开玩笑半认真。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你就好好保护和你一起住在这个宅子里的那个人。
“若是他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怎么样?”
“月一定当万死不辞。”
夏思瑾轻笑一声,瞟了眼景洛轩。
“属下倒是实诚。”
戏谑着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朝君叶的屋子走去。
景洛轩气极,又不能拿夏思瑾怎么样,只好去戳月一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不过救了你的脸,你个榆木脑袋干嘛把命搭进去。爷我派了这么多人在这,你以为是用来保护你的吗。
“爷我聪明一世,怎么有你这么蠢的手下。”
月一缩了缩头,看着景洛轩又瞪了他一眼,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这头夏思瑾已经踏进了君叶的屋子。
箐藤跟在后头,将手中的木箱放在桌子上。
把之前收进去的药材又挑挑拣拣着,拿出来一些在桌上堆好。
君叶正坐在桌子跟前,一脸恍惚,直到箱子放在桌上砸出声响,才醒过神来。
夏思瑾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只径直走到桌前,开始配药水。
一只手拿着木片,一只手按照顺序拿药瓶。
一会儿倒半瓶,一会儿又只滴几滴,手上的木片不时搅动着。
这次或许是因为夏思瑾在配药,又或是因为只需要配一种药。
君叶感觉不过眨眼的功夫,夏思瑾就将药给配好了。
夏思瑾端着药碗,又搅动几下木片,看向君叶。
君叶顿时会意,沉默着走向床边,安静躺下。
夏思瑾察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多看了他两眼,却未开口问。
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是浪费口舌。
这次上药,君叶只觉得明显比第一次上药快了很多。
或许是少了从头至尾不曾停过的交谈,又或只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直到上完药许久,君叶都还在心里头怀疑,夏思瑾是不是为了早些回去,囫囵着上的药。
但直到脸上传来痛感,夏思瑾都未离开,屋内也没再见到第四个人。
就连箐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退了出去。
感受到脸上的刺痛,君叶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碰,刚举到一半,就被一直白皙的手拦了下来。
夏思瑾也没责怪他,只按下他的手,轻柔地开口。
“一会儿便好,忍一忍就过了。”
君叶抬眸看向她,眼底一片艰难的隐忍。
半晌,他才露出一个笑容,答了声“好”。
夏思瑾不得不承认,君叶生得好看。
不是巫墨轩的那种好看,是另外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好看。
巫墨轩的好看,是像勾魂使一样随时要人命的好看,长得太妖媚,穿上裙子都没人会觉得是个男子。
君叶不一样,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竹叶般爽朗,又如竹子般坚韧俊秀。
巫墨轩笑起来,用个词形容是魅惑众生。
君叶若笑起来,用句话形容是四月的风。
两个人也都是深陷于权势斗争的漩涡中,一切身不由己。
但不同的是,如今巫墨轩已是凤栾高高在上的王,坐拥千万百姓,满身清誉。
君叶却不过是个逃亡之人,还需要借着她的手,去拿回本来属于他的一切。
夏思瑾思绪回转之间,药效就已经过去。
君叶此时已经不觉得脸上有痛感,摸了摸脸,触手是跟之前不同的感觉。
他摸着脸,看向夏思瑾,看起来有些愣愣的。
夏思瑾侧过头,自顾自地倒了两杯茶,端起其中一杯递给君叶。
“你似乎有话想跟我说。”
是个陈述句,并不是问句。
君叶接过茶杯,听出了其中的玄妙。
言外之意便是,我知道你有话想跟我说,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君叶喝了口茶,觉得有些烫嘴,心里头也跟着烧起来。
他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夏思瑾也不逼他,只坐在那等着,等他开口。
既然他没开口否定,那便是真的打算着要跟她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叶才慢吞吞开口。
说话,却还是断断续续。
“听说,你姐姐当上了皇后,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夏思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他后头还有其他话。
“我姐姐的事情,跟我又没几分干系,何必恭喜。”
君叶不知是被夏思瑾噎住了,还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夏思瑾坐在那里,总觉得君叶是在没话找话。
喝完了一盏茶,君叶才又开口。
“你姐姐封了皇后,你是不是也就要嫁人了?”
经君叶这么一说,夏思瑾才猛然想起,夏雨岑封了皇后,接下来可不就是她了吗。
意识到这个事实,夏思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