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被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不住地发抖。
“公主,下官不是故意的,求求公主饶过下官,求求公主饶过下官!”
户部尚书跪在朝圣殿门口向着夏思瑾,门下令也跟着猛地跪在了一旁。
此时大臣们都刚从朝圣殿出来没走多远,一路上一边走一边细声低语。
方才听见户部尚书的声音,又见他和夏思瑾三人对上,都驻足不前准备一看究竟。
谁知这会儿户部尚书直接跪在了夏思瑾跟前,所有看戏的人都顿住了,相互交换眼神等着三个人的反应。
景洛晨扫了户部尚书一眼,抬手揽过夏思瑾的肩头,一脸漠然地开口。
“尚书大人,你这一跪可真是折煞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本王的王妃在本王跟前念着大人的不好,这会儿拿大人出气呢。”
先前除了门下令,就没第六个人听见户部尚书说了什么。
这会儿景洛晨突然开口说这么一番话,明事理的,一听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了。
景洛晨这话,分明就变着法地指责户部尚书在身后嚼舌根子,说夏思瑾的坏话呢。
结果被正主逮了个正着,按照夏思瑾的性格,也不知道户部尚书最后会怎么样。
这时候,看戏的人都不自觉噤声,生怕错了个呼吸,就把罪过迁到了自己身上。
之前不知道景洛晨跟夏思瑾相处如何,这会儿见到,也是个护犊子的。
夏思瑾又一直跟景洛轩关系密切,以前还听说过些许这两个人在民间的传闻。
一个公主,两个王爷,背后还有皇帝撑着,随便一个他们都惹不起,更别说几个人凑到一起了。
户部尚书听了景洛晨的话,就知道他是在跟看戏的人解释事情,心里头顿时凉了半截。
本来他突然跪下,那些不知道的人就会觉得是夏思瑾在刁难他,这样虽然受些苦,但能坏了夏思瑾的名声也不吃亏。
方才大殿上夏思瑾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出言不逊,是所有人亲眼所见。
若是这会儿故意惩戒他,让他跪着报自己的仇,也并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景洛晨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觉得夏思瑾如何,反而会转过来说他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这下子,他是真的没路可退了。
夏思瑾轻笑一声,靠在景洛晨身上,戏谑着开口。
“大人这跪,本宫可受不起。有句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跪,可本宫见大人跪了,怎么也没跪出黄金来啊。”
景洛轩站在景洛晨身侧,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景洛晨淡淡瞟了他一眼,景洛轩连忙敛去笑意轻咳两声,抬高手里的扇子遮住唇,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下官对公主出言不逊在先,下官甘心受罚,公主自然受得起下官这一跪。”
户部尚书咬着牙,把自己想要直接捅死夏思瑾的冲动憋了回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思瑾这话,除了讽刺他,不也在暗嘲说他不是真男儿吗,简直就是个祸害。
夏思瑾倒是不在意户部尚书眼底稍纵即逝的杀意,拨开耳旁的一缕发丝,继续开口。
“哟,那大人这么喜欢跪着,便在这朝圣殿门口跪上两个时辰吧,不然还说本宫不照顾大人喜好。”
景洛轩又是“噗嗤”一笑,使劲摁着扇子,降低在景洛晨和夏思瑾面前的存在感。
景洛晨一个冷眼扫过去,景洛轩直接笑岔了气,不断地咳嗽着,bai nen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夏思瑾不露痕迹地躲开景洛晨的肩朝前走了两步,却在走到户部尚书跟前的时候猛地顿住。
看她神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本宫前些日子听说一个姑娘,想抬回去做个填房,本宫先在这里恭喜大人新得美人了。”
景洛轩摁着扇子,身子不住地抖动着,他这会儿是见识到夏思瑾损人的本事了。
那个梨煦的事情,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他们俩闹出来的事情。
之前梨煦攀上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也有意把她带回去做个填房。
一个烟花女子,抬回去做个妾室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
但谁知道尚书夫人是个严厉泼辣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在府里狠狠训斥户部尚书。
最后还跟他大吵一架,气得回了娘家。
回娘家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尚书夫人回娘家就是大事了。
户部尚书的夫人是卫国公的女儿,朝廷一品大员,还有爵位傍身。
户部尚书只是一个二品官,娶到他夫人本来就已经是高攀。
如今却把夫人气回了娘家,卫国公那边怎么会轻松了事。
听说户部尚书在他夫人的闺房前跪了一夜,后半夜淋了半夜的雨这才得了夫人的原谅。
娘家人也劝了夫妻俩,尚书夫人松口同意让他把人接进府。
户部尚书这下高高兴兴领了恩接自己的美娇娘,谁知道那个梨煦却半夜起身染上风寒,给没了。
户部尚书心里头憋屈,在百味楼灌了一夜的酒。
这几日好不容易缓和了,却被夏思瑾这么揭了伤疤,还在上面猛地撒了把盐。
现在看来,夏思瑾跟户部尚书的梁子是彻底结下来了。
不过本来户部尚书就是丞相这边的人,和夏思瑾这个皇帝党的,迟早要对上。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