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府里的人,你瞎操心什么。”
“我也只是关心一下,毕竟他们都是间接性因为我被留了下来的。那些府兵,本来应该已经在家里跟亲人团聚,可是临近节日却还要被派去战斗。”
“不是你的错,思瑾,不要责怪你自己。”
巫墨轩本来想伸手去摸摸夏思瑾的头,但奈何手上被占满,根本无法腾出手,只能出言安慰。
夏思瑾眨了眨双眸,便眯缝着双眼笑了起来。
“嗯呐,走吧,回去放鞭炮,大家在一起玩一玩,也就没那么想念亲人了。”
巫墨轩有些愣愣地看着夏思瑾,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单纯无害的笑容吧。
想到这里,巫墨轩蓦地勾起唇角跟着笑了起来,然后慢慢点头,轻轻出声应下。
夕阳光影打在四个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拖得极长,落在积雪上泛起层层温暖的味道。
四个人回到府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箐藤和玄溟正立在门外等着他们,见几个人过来,连忙迎上前,一边接过巫墨轩手中的东西箐藤一边开口。
“主人,将军府的守卫被全部攻破,如今将军府的掌控权已经完全回到了少爷手中。二王爷把计划和少爷细说了一遍,少爷让属下告诉主人,他一定会按时救出王爷。”
夏思瑾进门脱下大氅,一边用温水净手一边温柔开口。
“辛苦你和漠雪了。”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玄溟呢?宫里头如何了?”
夏思瑾转过头去看玄溟,今日进宫查探鬼医行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鬼医每日除了去长宁殿正殿见太后,就是去地牢,其余时间都待在偏殿里,要么养伤要么就是看书,并没有过多活动。只是今日属下看见一个女人去见了太后,那个女人似乎是黎嫔,就是之前带着士兵来包围二王府的女人。”
闻言,夏思瑾明显眉心一皱,带着几分不悦与讶异。
“你是说,贺语柔今天去见了太后?可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属下无能,不曾得知。”
“无事,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夏思瑾抬手拍拍他的肩,安慰着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便转移了话题。
“我跟墨轩出去买了些烟花和吃食,你们找出来拿去分给大家,我们还买了些春联和灯笼,你俩招呼点人好好弄上,马上要过年了,就算操心着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有点年味不是。”
“是,主人。”
玄溟和漠雪一道拿着两人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出了屋子,隔着被“吱呀”关上的门,夏思瑾听见了屋外玄溟和漠雪一边分着东西一边说话的声音。
屋外下人们听写玄溟和漠雪的话,拿着春联迅速贴上,灯笼也被快速挂了起来,吃食和烟花全都被分到了每个人手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忘记了大战来临的紧张与焦急。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祥和安宁,府中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夏思瑾打开屋门站在外面望着府里的一切,唇角也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笑容,带着与周围契合的欢乐,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无奈。
巫墨轩悄声走到她背后,揽住她的双肩开口安慰道。
“放轻松,都会过去的,我们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时间越朝后走,我越觉得我们对鬼医了解甚是稀少,越发觉得动作匆忙心里没底。明日的事情,我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把握。”
“既然要做,那就要给自己充分的自信,不管我们有没有做到最好的准备。”
“好。我会尽力而为的。”
说完,夏思瑾转过头看向巫墨轩露出一抹笑容,带着几分安稳,先前的忧虑和愁绪被她悄然隐藏起来。
巫墨轩也回看她,揉揉她的头,然后笑着看向院子,听着风声和喧嚷声,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翌日
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整个京都才刚刚从睡梦中苏醒,昨夜积雪也比前几日更加多,一脚下去都能淹没膝盖,凉意也越发明显起来。
马上就是二月,春节的气氛越发浓郁,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火红灯笼和喜庆春联,甚至还贴上了门神以保来年不会被噩运拜访,鞭炮声更是此起彼伏,雪地上尽是红色的碎屑与残渣。
糖铺子里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的糖已经变成了春节才会吃的冬瓜糖、年糕,画糖饼的师傅也早早到街边摆出自己的器具,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小客人,期待着自己今日即将画出来的第一个糖饼。
二王府门口,纵使挂着大红灯笼,其中点着橙红色的灯,春联也被安安稳稳地张贴在大门两侧,可府内却连一点烟花碎屑都没看到,也没有透露出任何过年的气息。
京都内的几户最为富贵的人家,似乎像商量过一般,都很默契的没有任何过节的气氛,包括轩王府、逍遥王府、将军府,还有这二王府。
那种肃然与静默在周围悄悄散开,人们都暗自猜测着是不是要有大事发生,却又没有一个人敢将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讲,生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夏思瑾天还没亮就坐上了马车,身上的伤口裹得严严实实,马车上的垫子也是放了一个又一个。
虽然箐藤赶车稳当,垫子柔软且温暖,但到底夏思瑾左肩的伤口没有结痂,巫墨轩生怕一个颠簸让她伤口裂开。
一路箐藤赶车也是小心翼翼,比平常还要稳当许多,再加上有垫子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