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上官琦、程致远、韩宁怀着各自的目的,分别飞离了奥兰多,一个飞了非洲肯尼亚,一个飞了德国慕尼黑,一个飞回韩国首尔。
曾弥在这片净空中的压顶乌云,终是随着几个人的离开而渐渐消散,只剩左野磔一行人还在心焦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徐承哲赶回酒店连线程氏控股公关部门紧急召开应对公关会议,会议差不多结束时,他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
“那就先按计划发布一些利好消息,暂时把公众视线先转移些,等韩小姐回国后,她会处理这件事情。”徐承哲作为一个超级对冲基金管理者的特助,他的能力不亚于任何一间公司的ceo,应对危机公关尤其擅长。
这是这些年,程致远一直那么赏识他的原因。
他在程氏控股的地位绝对不比任何一个副总裁低。
那边的部属一一听差后,徐承哲关了视频会议,出去开门。
一见门外的人,他眼眸成刀:“我记得我跟你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
“我跟你也没有交情。”境生毫不在意,眼眸飞快地往内窥了一圈后,冷声问道:“上官小姐在哪儿?”
程致远只身一人飞了德国,身边很罕见的没有随行的人,他的房间退了,上官琦没跟他去,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知道首尔那边已经快翻天了,无论是徐承哲或是韩宁都会很快离开奥兰多赶回去处理这事,上官琦如果没跟程致远去德国,就一定会被徐承哲送回首尔。
“你觉得程总可能让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徐承哲冷笑,那不屑的笑容好像在质疑他的智商似的。
境生动动唇,也觉得似乎不可能,于是问:“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也在找她!”徐承哲一点都不想跟他啰嗦,很想就此甩上门。
恰逢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境生一眼,回身进房去取摆在桌上的手机:“你好,我是徐承哲……确定吗?几点的航班?好,我知道了。”
境生锐眸一直紧追随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等徐承哲挂掉电话后,他问:“她去了哪?”
“香港。”
境生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好说话。
“实话说,我觉得韩小姐才是程总的最佳选择。”徐承哲不想自己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但是发生了任何事情,韩宁的考虑的确是把程致远先于自己。
他认识韩宁的时间比认识上官琦长,所以很难免想法有些偏差。
“那么,达成共识了??”
“那只是我认为,程总自己有判别能力。”徐承哲拿了车钥匙,越过他出门。
境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赶紧跟上去,谁拦到了,谁带走。至于带不带得走,各凭本事了。
但是……
他们都没有找到上官琦,上官琦用了真实身份,买了飞香港的机票,用了另一个身份信息买了直飞肯尼亚的机票。
为的只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走了,就不打算再回来,任这边斗得风云色变。
……
沈晴的手术,终于在冗长而煎熬的十多个小时的等待中结束。
手术几番凶险,上野稚都没让人出来通报,只是与几个从世界各地请来的一流脑外科专家奋力的把人从生死线上抢回来。
凶险是肯定的,脑部神经复杂,即便有过硬的技术,都未必能确保手术万无一失一定成功,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也未必能确保不出现各种的并发症及后遣症。
上野稚上手术台前的压力无疑巨大的,所以他才会在手术前的一整个晚上睡不着觉,反复查看片子,研究不可控风险。但站到手术台旁边后,他的心态反而放开了。
生死成败在于这一博,他只是一个医生,无论手术台上的人是谁,他都将竭力全力把人救回来。
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熄了,上野稚筋皮力尽的从手术室出来,深绿色的短袖手术服几乎全部湿透,额上也全是密集的汗水。
宇文风铃一眼就看见丈夫一身疲累得不成样子出来,顾不得心痛,一瞬的冲上前去:“稚,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朋友们也都极快的拢了过来,上官浩几乎是颤着声音问:“稚,沈晴她……”
上野稚摘下口罩,一脸疲色:“算是成功了。”
“什么叫做算是成功?”伊藤雷听出了上野稚话中的有所保留,蹙着眉问道。
“手术是成功的,但是开颅手术是一种高风险性的颅骨外科手术,它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比如长期昏迷,偏瘫,失语,癫痫、失忆等,手术之前我曾跟浩单独说过。”
众人面色凝重。
“沈晴醒得过来吗?”左野磔沉郁着眸子问道。
“沈晴很坚强,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手术室内几次紧急抢救的情况,上野稚提都没跟朋友们提,他想,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这些让人惊心动魄的情景。
“无论她醒不醒得过来,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上官浩低沉着嗓音,眼眸抬往手术室,而后,又转了回来:“稚,谢谢你,谢谢你把她……带了回来。”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上野稚抬着满是汗湿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沈晴这个手术比一般的开颅手术复杂,我担心她术手感染,需要把她送进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什么问题,应该可以醒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