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眼底猛地波动了一下。
元蓁挑唆阮成峰弑父,京兆府都没查出来,萧丞相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么,那个小厮一定是落到他的手上了,他拒绝了萧家,以萧家狠辣的行事作风,岂会放过将军府?
元蓁看他脸色变了又变,也知道事情棘手,嗫嚅着唇道:“若非是他,事情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他把我供出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太不了解萧家了,萧家既然出手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那小厮是怕死,可人都有软肋,萧家若是拿捏住他家人的性命,他也只能为萧家所用。”
“那,那怎么办?”
元蓁心里一慌,惊惧至极,元崇再动怒,一她这惊惶的模样,也生出不忍,缓和了下神色,说道:“好在阮成峰已死,只要你咬口不认,剩下的事情,为父自有办法。”
元蓁惶惶不安地点了点头。
元崇料想的没错,萧丞相让那小厮去京兆府自,京兆府尹一听事情果真牵扯到将军府,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沉着声音,冰冷问道:“阮成峰谋害阮靖和朱氏,果真是元蓁挑唆的?”
小厮一听到这话,就知道京兆府尹这是在敲打他,他也不想来送死啊,可他家人的性命,全都攥在萧丞相的手里,他若是不揭元蓁,他的家人都得死。
小厮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一切都是元大小姐指使的,还请大人明鉴。”
小厮一口咬定是元蓁指使的,京兆府尹也只能公事公办,让捕快去将军府,请元蓁过来对质。
元崇和元蓁一同去往京兆府,京兆府尹让人在大堂上搬了张椅子,元崇入座后,京兆府尹才问元蓁:“那小厮状告你挑唆阮成峰谋害阮靖,你可认罪?”
元蓁紧紧攥着双手,借着指甲掐进掌心,传来的哪一点痛意,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一脸茫然而无辜地看着小厮,微皱的眉心,带着凛然的怒意:“我与阮成峰定有婚约,这门婚事还是我亲口答应的,两家如今正在筹备我们的婚事,我为何还要挑唆他谋害阮大人?你血口喷人,诬陷我,到时候是受了谁的指使?”
元蓁这话说得毫无纰漏,小厮慌了:“公子毁了你的清白,你记恨在心,才会一心想要置公子于死地,你之所以应下这门亲事,不过是为了报仇雪恨,你口口声声说我诬陷你,那你可敢验身?”
元蓁脸色白,怒斥道:“放肆!本小姐千金之躯,岂是你说验身,就验身的,你把将军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小厮被他色内荏苒的模样,吓得心头颤,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元大小姐不愿验身,可是心虚了?”
元蓁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慌失措,恨恨地咬牙。
她早非清白之身,若是验身,事情就无可逆转了。
京兆府尹也听了不少的闲言闲语,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时常出入阮家,一呆就是大半天,还能是什么事。
京兆府尹不由看向元崇。
元崇坐在这里,不但是小厮,就是京兆府尹,都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威压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