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被巨大的恐怖笼罩着,惊骇道:“不,我不是同党,我没有杀人。”
屋外,暮色渐深,昏暗的光影映落在沈丞身上,明明暗暗,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有一道凌厉,从他眉眼间透出:“凤临馆命案频发,你却说是花妖勾走了他们的魂,挖走了他们的心,你用鬼神之说,混淆视听,企图为凶手脱罪,还说不是同党?”
“我,我,”
说书人脸色煞白,身子抖如筛糠,说话都不利索了。
沈丞冷笑:“你若不是同党,慌什么?”
说书人心神俱乱,目光闪烁见,却突然急中生智,道,“百姓喜欢听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胡编乱造的,你不是官府的人,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是同党?”
“既然你喜欢去大理寺,那我便送你一程。”
沈丞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说书人心神猛地震颤了一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你想干什么?”说书人惊恐得声音都颤抖了。
沈丞对陵月道:“将人送去大理寺,大理寺卿断案无数,定能审个水落石出。”
什么审个水落石出,还不是屈打成招,一旦进了大理寺,他就死定了。
说书人浑身颤抖,急惶道:“不,不要,不要送我去大理寺,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到底是谁指使你?”
“那人蒙着脸,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给了我一包银子,让我编一出花妖摄魂的戏码,我在望风楼见多了人,看他的话说举止,应该是将士。”
沈丞怔然,眸光微深了些:“你何以断定,他是将士?”
说书人颤声道:“他虽然换了衣服,可他没有换靴子,他穿着乌皮靴。”
沈丞眸中带着思忖,清寒若刃的眸光扫过去,盯住他:“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禀明大理寺?”
说书人惊惶道:“我害怕他知道我泄密,会杀了我,才隐瞒的,我真的不是同党,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发誓,绝无半句虚言,求求你,放了我吧。”
沈丞对陵月道:“把人送去大理寺。”
陵月一把将说书人提了起来。
说书人惊得瞪大双眼,剧烈地挣扎道:“我不要去大理寺,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为什么还要送我去大理寺?”
陵月冷然道:“去大理寺录份口供而已,你心中若无鬼,有什么好怕的?”
说书人闻言,脸上惊惶神色未褪,却没有再挣扎。
厨娘做好晚膳,李氏便吩咐人摆膳。
膳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肴,沈暮夹了一筷子的鱼脍,惊喜道:“一点也不腥,好吃。”
长安之中,上至皇室世家,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吃鱼脍,宫里的御厨也擅长做鱼脍,公主府除了一个厨娘,还有两个楚帝御赐的御厨,做出来的鱼脍晶莹剔透,质嫩爽口。
容九夹着鱼片沾了点特制的酱料,放进沈丞碗里:“这些鱼都是几个小家伙亲手捕捞的,相公,你也尝尝。”
李氏给每人都盛了碗鱼片粥,然后,从容九怀里抱过小觅儿,让容九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