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下场，年九九直到几日之后，去言刺史府上赴宴时，才得知。
听说文姜公主府上多了一位姬妾，名唤玉姬。
不过，这位玉姬因为言行粗鲁，见罪于公子楚，受到了惩罚。
而文姜公主对玉姬也很是不喜，还因为这件事，近日都不愿意再出来赴宴，托病没有见人。
“既然公子楚并不喜欢玉姬，又怎么会纳她做姬妾？”
有人不解地议论。
“这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公子楚酒后见到玉姬长相还算是姣好……”
“这么说来，倒是公子楚还有仁心了。”
宾客们纷纷感慨。
对于公子楚这样的贵人，其实并不必在意对如玉做了什么的。
秦郡守还敢上门讹诈文姜公主和公子楚不成？
只能是公子楚和文姜公主出于一片好心，收留了如玉。
这便是如玉不识趣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年九九再次感受到，在这个年代，即便是如玉这样的官家小姐，在公子楚和文姜公主面前，也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姬妾的地位是何其低下，年九九在初来乍到时，就已经有所见识了。
不论是门客还是贵宾，都可以随时索要主人家的姬妾，或者一言不合将她们斩杀。
以如玉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怕是要吃大苦头。
年九九默默地摇头。
殊不知公子瀛在一旁盯着她。
每当看到年九九这种颇有感慨，同类相怜的表情时，公子瀛便心中莫名地不快。
年九九似乎对于姬妾们的命运，总是有特别的想法。
而对公子瀛来说，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日子吗？
为何偏这小奴总与别人不同？
“公子和文姜公主的生意谈得如何了？”
年九九感慨完，总算想起关心一下公子瀛。
公子瀛瞪了她一眼：
“文姜虽不愿赴宴，但钱还是要赚的。”
更何况公子瀛本就是出身与文姜相近，自然也知道文姜的心思，倒是谈得颇为愉快。
年九九放心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宴会上的表演便开始了。
自从年九九在睢阳闪亮登场之后，她的歌舞团表演，几乎已成为了贵族们宴会上的压轴之作。
而每一次，年九九又能想出新花样，也确实让人们争相追捧。
这才第四场，价格就已经抬高到了表演一次二十金了。
如果年九九能把此前预约的人家都表演一遍，足以赚到可以买几百个她这样的小奴隶的钱了。
只是年九九十分怀疑，公子瀛是不会同意让她恢复自由身的。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让她继续当公子瀛的奴隶，才是一件划算的事。
年九九所赚的金子，从律法上来说，都是属于公子瀛的。
“暗一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苏神医所说的草药，这两日带回来之后，你便要开始吃了。”
公子瀛忽然凑了过来，打断了年九九的思索。
她愣了一会，才点点头：
“是。”
可是，又有哪个主人，会像公子瀛这样，替她寻找神医，还派人去给她找药草呢？
哪怕……
是他对他的姬妾，都未必有这样的耐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