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二中发生命案起,到今天已经四天了。陈启星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再次找来帮手。听这两个湖北佬说,对方不止叫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在路上。不用问了,这群人一定是冲着恶煞刘建国来的。
陈启星也分不清自己是内疚还是愤怒了,因为刘建国的煞气是自己净化的。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对方很有可能对付不了恶煞。普通的鬼魂哪里是驱鬼人的对手,所以刘老师对驱鬼人的手段还无招架之力。而这个混蛋杀了刘建国的鬼魂,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悔恨占据了陈启星的心灵,他双目赤红,回头瞪了那两人一眼。那一老一小此时聊开了,完全没注意到陈启星那个杀人的眼神。
小饭馆里人来人往,陈启星怕正面冲突起来,自己一个人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快步走出饭馆,坐在路旁的花坛边上等着那两人出来。冷风吹在陈启星脸上,但是一点没有冷却他心中的怒火。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希望别人死。
他从花坛里捡起一块砖头,紧紧捏在手里,咬着牙等着那两人出门。
约莫过了半小时,那两个湖北佬酒足饭饱的踏出小饭馆的大门。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他俩醉眼朦胧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启星。那个中年人看样子醉得挺厉害,他搭着自己侄儿的肩膀,哼着小曲往前走。陈启星一手拎着砖头,不远不近的尾随着他俩。
穿过了一条小街,看样子那两个湖北佬就住在前面的一处巷子里。陈启星在这附近上了三年学,他明白前面小巷里面有个小旅馆,而那周围人烟稀少。差不多可以动手了,陈启星趁着他俩转进小巷,自己快步跟上。
先一砖头拍倒了那个年轻人,陈启星又把砖头对准那个中年人。冷不防被人袭击,那个中年人还没明白咋回事。他只来得及回头“啊”了一声,脑门上就吃了一记板砖。
也许是这家伙头壳比较硬,砖头只砸得他满脸是血,却没有晕倒。那个中年慌了,他还以为是碰上了劫匪。他一手捂着脑门,一只手平伸挡着下一次进攻,嘴巴里还喊着说:“别别,小兄弟别动手,我给你钱,你别害我俩性命!”
说着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正是除掉刘建国后得到的那一万元报酬。不看这钱还罢了,看到这沓钞票陈启星火气更大了。他一脚踹到了那个中年人的胸口把他踹倒在地,高声骂道:“谁他娘的要你的臭钱!说,是谁派你们两个来这里抓鬼的!”
倒在地上的那个湖北佬先是一愣,然后他猛然想到,这人是个同行啊!怪不得他不肯要钱,而且还发那么大的火。
是同行就好办了!那个中年人连忙的坐起身来。他左手五指并拢为掌,右手四指握拳竖起大拇指,用左手包住右手,行了这行的礼节,开口道:“天地不假万年,江河不改...啊!”
原来他脸上吃了陈启星一记大耳光,切口都还没念完。
这下他完全懵了,搞不懂陈启星为什么打他:“小兄弟,既然都是道门中人,那就该讲道门中的规矩,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啊!我明白了。你是怪我们外地人跑到你们焦作抢生意吧?是我们的错,老哥哥在这跟你赔个不是,来之前我们不知道焦作当地有同行。虽然是我们坏了规矩在先,但老哥我也是一心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啊!”
“去你娘的斩妖除魔!去你娘的匡扶正义!”陈启星听了这话,当时就疯掉了。板砖狠狠得砸在他头上,因为用力过猛,那砖头还断了。陈启星干脆一手扶着墙壁,用脚猛踩那个中年人,嘴里还骂着:“叫你t除魔!”
那个中年人彻底蒙圈了:这焦作的同道是怎么了?他们非但不除鬼,难道还包庇恶灵不成?但陈启星已经陷入癫狂的状态,也不跟他多解释,弄得他只能抱着脑袋挨打。
打了半天,陈启星还不解气。他看到地上掉落的电工包,这里面一定装着那两个湖北佬的驱鬼工具。他蹲下一把拉开电工包的扣子,果然里面装着好几面黑色的小旗,还有几根长长的木钉。
没错了,这几样东西就是杀害刘建国的工具了。陈启星越看火气越盛,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连着工具包一起把这几样东西给烧了。
“这可使不得啊!”刚才还抱着脑袋的中年人一见陈启星烧自己包,慌了心神。他连滚带爬扑上来灭火:“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啊!不能烧啊!”他顾不上火焰,伸手从里面抓小旗。
陈启星哪里会如他所愿,一脚把那中年人蹬开:“滚你娘的!”火焰越烧越大,很快就把那个包烧得稀烂,黑色的小旗和木钉肯定连渣都不剩了。
那个中年人放声大哭:“你们焦作的道门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说着他用着最后的力气扑向陈启星,可惜急火攻心之下,他的一口老痰卡在了嗓子眼,一口气没上来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这个时候,小巷的深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看样子有人要来了。陈启星朝着他俩吐了口口水,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就走了。
走在冰冷的夜色中,陈启星回到了二中的校门口。临街的科教楼没有一丝灯光,黑乎乎的矗立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这里面不再闹鬼,同时也不再有一个坚定的守护神了。陈启星眼眶都红了:“刘老师你安心的走吧,你放心我还是会兑现诺言的...”他默默的对着夜空说道。
陈启星读的书不多,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