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马三快马如飞,他要赶到几十里外的堡垒户那里,他知道这里是个交通站,信息由这里可以传达到游击队的手里。
那对老夫妻,马三见过,他要将最新的情报告诉他们,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传送到游击队那里。
马三为什么要这样做,不为金钱不为荣誉,他有算卦相面看阴阳宅的本事,对了,他还会耍钱,虽说兵荒马乱,他完全可以远走高风,靠本事糊口,为什么要冒险跟着一真大哥和鬼子汉奸玩命,现在他和一真还有李紫蕊都不属于那一派别的人,当过**,杀过日本鬼子,算逃兵吗?似乎也不是,他们死里逃生找不到部队,更不愿意打什么内战,他们心里只有国仇家恨,他们甘愿牺牲自己,只为打跑小日本鬼子,除掉汉奸,再不受欺辱。
建立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在祥和的环境里,挺直腰板,抬起头来,做个堂堂正正的人,马三想:这该是多么幸福令人向往的生活。
高希撅屁股打飞镖的那会,他正躲藏在高麻子的堂屋后面,从后窗里,马三听到了最新的情况,他要把情况告诉老夫妇,让他们转达给陈司令,把进村祸害穷苦百姓的的鬼子汉奸消灭掉,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可心中最朴素的爱恨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有的人天生善良,有的人生来就带了恶性,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正如一个家庭,同样的环境教育之下,孩子却有所不同,有的老实善良,有的却暴力凶狠。
来到老夫妇的门口,马三跳下马来,将马拴在门前空院的一棵槐树上,重新来到门口,马三心跳的厉害,他长出了一口气,手有些发抖,心也砰砰砰地跳起来,定了定神,举手敲门。
一遍两遍三遍,寂静的夜里,砰砰砰的敲门声很是刺耳,马三终于听到屋里有了说话的声音,从土坯墙缝里,马三就着月光看到那位老汉进了院子,老人家背驼,上半身弯成了一张弓,走路很慢,身体的重量似乎总在前面,让人担心稍微绊一下,就会重重地趴在地上。
驼背老人的警惕性似乎很高,他站在院中咳嗽一声,似乎在想些什么。
马三在墙缝里看到了老人,他的心在狂跳,恨不得老人快走几步,将门打开。
老头终于来到漆黑的门洞里,悄声问:“你,你是谁啊?”
其实这是一句暗语,可马三不懂,他怕老人家认不出自己不给开门,忙说:
“老人家,我叫马三,算卦相面的马三,你认识我,我跟张一真曾来过你这里,快开门吧,我要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传达出去。”马三在门外着急地说,“情况紧急,鬼子汉奸就要进村抓人,如果晚了,恐怕老百姓就要遭殃。”
门并没有打开,老头似乎对马三的情报不感兴趣,马三竖起耳朵仔细听老人家的回音,可驼背老人咳嗽一声,没有回话。
没有听到老人家的回话,马三很是失望,他听到了老人离开的脚步声,老人的布鞋拖着地面,似乎走得很急。马三真的急了,他狠劲地砸了两下门,“老人家,你快回来,不记得我,难道你不记得张一真,我马三和他一样,打鬼子除汉奸,绝不会骗你老人家,。”
走出门洞的老人家听到马三急切小声地喊叫,慢慢停下来,站在院中的老枣树下,月光被枣树遮挡,老人家在树下现出一个黑影,他深深地弯着腰,愣了一下,扭转头又走了回来。
马三一阵心喜,他真是太激动了,搓着两只手,突然摸到自己的口袋,忙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大洋,拿在手里,“老人家快开门,我知道你生活不好,我马三有钱,给你几块大洋。”
听马三这样说,老人家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被钱吓着了,他来到门口,嘴对着门缝,说话的语气变得严厉,“年轻人,你走吧,我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情报,什么传达转达的,我不懂,你找错人了,我们老两口吃糠咽菜习惯了,要不得钱,别说几块大洋,一个铜板我们都不要。”
马三急得简直就要哭出来,站在门外直跺脚,看着老头决绝地进了院子,马三真的急了,他搞不清自己说错了什么,也弄不清老爷爷为什么一点也不相信自己了。
没有别的办法可想,马三知道老爷爷再也不回来了,他飞身上了墙头,三步两步来到老人家面前,又是点头又是作揖,不住地祈求:“老爷爷,我是好人,相信我好吗?”
驼背老人后退几步,摇着头,仔细观瞧马三,可他的眼神不好,月光下,他看不清马三的模样。
一心想把敌情告诉老爷爷的马三,根本不会留意自己的身后,一只手枪顶在了马三的后脑上,沉闷而严厉的声音:“举起手来,不老实小心老子毙了你。”
马三想反抗,他知道,凭自己跟许知图学的那点功夫,对付身后的人绰绰有余,可他不能动手,他知道身后的人可能就是游击队的交通员。
慢慢举起了双手,马三想起自己和张一真李紫蕊在许知图那儿学的武功,在练武的那段时间里,他是那么快乐,他后悔自己少学了点功夫,现在看来,兵荒马乱的日子,保命的时候,还是功夫比算卦相面管用,可时光不能倒流,那些快乐的日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时间总要走,留恋只给自己带来伤感。
马三高举着手,慢慢往屋里走。
进得屋里,在昏暗的灯光下,驼背老头一眼认出了黄眼珠的马三,他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