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于科长所料,瘦鬼子没有被李紫蕊踢死,这小子慢慢醒了过来。
如同一场恶梦,瘦鬼子回想一下,禁不住浑身发抖,头如同裂开般疼痛,使劲揉搓着太阳穴,渐渐头脑清醒了许多,看到身边满是血迹,还躺着俩小鬼子,瘦小子捂着脑袋叫了一声,慌忙爬起来。
壮着胆子来到俩鬼子面前,只见俩家伙翻了白眼,摇了摇身子,轻轻地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知道俩小子死了。
瘦鬼子看了一眼死去的小鬼子,想想那可怕的那一幕,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朝屋里望了一眼,觉得处处隐藏着危险。
这小子可吓坏了,只穿着大裤衩子,打了几个踉跄,定了定神,慌忙飞跑出屋子。
这小子像个鬼怪,灰头土脸,光着身子弯着腰,鬼鬼祟祟跑到汤厅长门前的空地上。
杂沓的脚步声传进瘦鬼子的耳朵里,这小子忙停下脚步,慌乱的眼睛四处张望,只见汤厅长家的门口有许多警察,这小子身子向前一扑,趴在地上。
汤淮带着警察厅的人正查看现场,两片殷红的血迹特别显眼,这帮家伙忙分析可能发生的情况。
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汤厅长的门口,这成了问题。
如果在平民百姓的家门口出现血迹,这帮小子也许不会想那么多,可偏偏血迹出现在汤厅长的家门口,这问题可就复杂的多。
副厅长是个矮胖子,大大的肚子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在地上,这家伙长了一双老鼠眼,圆圆的,看上去让人觉得有几分狡诈,大肚副厅长咧着嘴想了想,眨巴了几下小眼睛,开口说话了。
“根据我的判断,这里一定死了人,流这么多的血,人肯定活不了,对了,你们看我的脚下,有拖动的痕迹,快,顺着血迹找下去,也许能找到破案的线索。”
几个伪警察顺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往空场走去。
副厅长望着一脸紧张的汤厅长,不紧不慢地说:“刺客来头可不小啊!看得出来,刺客的目标很明确,汤老弟,你可要多加小心哟。”
汤淮翻了副厅长一眼,哼了一声,“小题大作,这年月死个人算什么!”
“兵荒马乱的,死个人倒也不算什么,问题是这大片的血迹在你的家门口,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血迹的来历不明确,动机也搞不清楚,汤厅长,这比遇到真正的危险更可怕啊!”
副厅长说着话,摇了摇头,龇牙咧嘴,嘴里嘟囔:“真是吃了豹子胆啊,竟敢在汤厅长头上动土。”
汤厅长和大肚副厅长素来不和,他知道副厅长明着暗着在告诉自己,那刺客刺杀的目标是他汤厅长,这分明是给自己送腻歪,这小子巴不得老子被人刺死,他好当厅长。
越想,汤淮越来气,他气乎乎地瞪着副厅长。
副厅长也不看汤淮,这小子真有些得意,望着搜寻的警察,微笑着点着头,大声地嚷着:“撤!找不到线索,瞎耽误工夫,正事还忙不过来,两滩血又算得了什么!”
一听这话,汤淮胸中的恶气一下被点燃,这家伙也顾不了许多,冲到大肚副厅长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副厅长毫无防备,啪地一声响,副厅长浑身一哆嗦,捂着脸蛋子,小圆眼瞪起来,抬眼看到气势汹汹的汤厅长,这家伙立刻弯下腰,脸上立马换了副顺服的表情,“汤厅长,你瞧我这张破嘴就会喷粪,惹你生气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果你愿意,咱可以搜他几天,不过,我觉得,咱倒不如给皇军方面报告一下,毕竟咱得听皇军的,你说是不是?”
“刚才你小子还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挺可怕的,现在又他妈的不怕了,报告什么皇军,老子家门口的事,不要让皇军知道,你马上给我滚,我非得弄他个水落石出,整个明明白白。”
大肚副厅长转身刚要走,抬头看到,几个警察押着一个瘦小子走了过来。
瘦鬼子站在汤厅长面前,一脸的不服气,叽哩哇啦说了一通日本话。
汤厅长脑袋像被人敲了一下,副厅长浑身一哆嗦。
大肚副厅长指着警察,哆嗦着说:“我的妈哟,你们咋捉来个皇军来,看,这皇军成了什么样子,跟光着屁股一样,快,快找衣服给皇军穿上。”
副厅长的话显然不好使,警察们望着汤厅长,等着汤淮下命令。
大肚副厅长见没有人动,忙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瘦鬼子的身上,微笑着冲瘦鬼子点了点头。
瘦鬼子眼里的惊恐慢慢消失了,这家伙确实吓坏了,以为是八路军游击队化装成警察,在这儿等着他。
过度的惊吓,让瘦鬼子觉得处处充满了危险,直到大肚副厅长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这小子一颗悬着的心才安安稳稳地放进肚子里。
汤厅长望着瘦小子,慢慢冷静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心里想:如果是游击队,如果是军统的人,如果是痛恨日本鬼子的义士……琢磨来琢磨去,越看这瘦小子越像个杀手。
汤厅日本话的人,绝不是难事。
汤淮白了副厅长一眼,不紧不慢,恶狠狠地说:“副厅长,你小子看来是不要命了,见到个光屁股的家伙就当成皇军,几句听不懂的日本话就镇住了你,着急忙慌地把警服脱给了他,简直不成体统。”
大肚副厅长懵圈了,这家伙想了想,觉得汤厅长说的有些道理,伸手打算把衣服从瘦小子的身拉下来。
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