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蕊望着一瘸一拐的马山朝村庄的方向走去,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她忙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紧跑几步来到马三身边。
“拄上这棍子,伤腿要少用力,天黑,路上多加小心。”
接过棍子,马三在地上杵了杵,强忍住哽咽,他不能说话,深深地点了点头,拄着棍子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马三消失的方向,张一真紧咬着嘴唇想了想,突然对李紫蕊说:“军分区派来的几个人,如果到来,你先安排一下,我不放心马三,得去看一下。”
李紫蕊愣了一下,“你跟着马三去,事情那么多,你可要多考虑一下。”
“事情再多也是为了打鬼子,如果马三独自出现在高麻子面前,我怕他无法圆说,倒不如我跟着他去,还是扮成他的保镖,我猜想,那个鬼子曹长没有死,这小子有可能跟着高麻子进了暗道,我要杀死这个家伙。”
“我听马三说那鬼子曹长连炸带烧早死了。”
“他那是一厢情愿,真实的情况,我们躲藏在外面没有看到,跑出逍遥厅的几个小鬼子几乎都被我们打死了,就这一个小子侥幸逃到了这里,可我们的重点是消灭鬼子曹长,是这个恶魔杀死了你的母亲,如果他还活着,我要亲手杀了他。”
一听这话,李紫蕊红了眼,“大哥,你不必去了,我去,我要将鬼子曹长还有高麻子一块杀掉。”
“不行,你的冲动我不放心,再说现在也不是杀死高麻子的时候,他的大儿是**团长,这个高麻子狡猾的很,也说不清他是哪边的人,过去他一心跟八路军游击队对着干,还杀死过我们的人,现在他的思想有些变化,如果能利用,我们还是要争取利用他。”
李紫蕊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仰头望着满天闪亮的星星想了想,“我听你的,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你去高麻子家,我去芦苇荡看一下我的弟弟,说心里话,他才十几岁的孩子,我还真的放心不下。”
张一真点了点头,转身欲走,李紫蕊叫了一声大哥,“你要见机行事,多加小心。对了,咱那老口令也得换下,就换成‘见机’和‘行事’吧!”
“就这样,紫蕊,你也多加小心。”张一真望着李紫蕊,“你先走。”
“你先走。”李紫蕊朝村庄的方向望了一眼。
张一真朝着马三消失的方向快跑去。
不长时间,张一真就看到了马三的身影,这小子拖着一伤腿走的很慢,张一真轻唤了一声马三,马三扭过身来,他听出张一真的声音,“大哥,你咋也来了,不是让你和木子一块走吗?唉,你跟来干啥,这大晚上的,让木子一个人行动,你也放心?”
张一真感受到马三对李紫蕊深深的爱意,心里如同打碎了五味瓶,紧跑几步来到马三身边,“紫蕊武功比你还好,枪法也准,你不用担心。”
马三摇了摇头,指着张一真的鼻子说:“你总是把木子看成小伙子,没一点爱心,可她是个女的,需要我们更多的照顾。”
张一真无奈地笑了笑,望着一脸焦急的马三,“你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就是对紫蕊最好的照顾,不放心你就去把她追回来。”
马三拍了拍自己的伤腿,“我这腿脚的,追个屁啊,再说,现在去追,早误了三春,大哥,你还是回去吧,高麻子我能对付,没有把握,我就不叫马半仙。”
张一真弯下腰,“我背着你,照你这走法,走到高麻了家,人家一觉都睡醒了,就连门也进不了。”
趴在张一真的后背上,马三搂着张一真的脖子,“大哥,咱现在要是有匹马就好了,等到了高麻子家,我借他一匹马,等咱回来的时候好骑着。”
张一真背着马三,俩人商量着如何不引起高麻子的怀疑,最后张一真说:“马三,我还是当你的保镖,左右保护着你,那个鬼子曹长还有黑大刀高麻子疤瘌眼没有出现,我怀疑他们躲藏逍遥厅的暗道里,并没有死。”
一听这话,马三瞪起了眼睛,“大哥,我跟木子说,鬼子曹长死了,如果真的没有死,我可咋跟木子交待啊!对了,大哥,如果鬼子曹长真的没有死,我要亲手杀死他,你不要跟在我身边抢功了,随便你躲在哪里我不管,请大哥相信我,我马半仙自有办法。”
张一真笑了,“那好,我就暗中保护你,等你遇到了危险,我会及时出现。”
走进小马庄,钻进一条小巷,张一真放下马三,小声说:“咱们分头行动吧,你要大胆些,记着我在你身边。”
马三将棍子拄在地上,望了一眼依然闪着火光的高麻子家,小声道:“大哥,不要担心我,我马半仙自有对付高麻子的办法。”
看着张一真消失在夜色里,马三慢腾腾地朝高麻子家走去。
大门拴着,马三使劲地敲门,不大功夫跑来俩拿枪的家伙,拿着电筒顺着门缝照了照。
“甭照了,我是马半仙,快去告诉高老爷,我马三回来了。”
马三眼对着门缝朝院里张望着。不长时间,只见一女佣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高老爷拄着文明跟在后面。
持枪的家丁打开了门,高老爷一见马三就跟见到亲人一样,拉着马三的手说:“你去哪了,等你不来,快进屋,快进屋说话。”
马三拄着棍子,摇晃着身子进了门,门关上了,高麻子望着马三手里的棍子,一脸的吃惊,“你,你的腿,咋搞的?”
“甭提了,我听到枪声就知道你家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