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堂妹,样样都比自己好,不管是容貌外表还是性格脾气,二叔还在时也是把她当宝贝似宠着,不像自己爹爹不管事,娘又管的太多,想把自己嫁个好人家换哥哥的一个前途,自己从小就眼红这个堂妹,明明都是杜家的女孩,怎么她就能过的无忧无虑,明明她底下也有一个弟弟,甚至还是个傻子,二叔二婶却从没有动过要把杜清歌的婚姻换杜庆洲的未来,她不甘心,她嫉妒的都要发疯了。
后来,二叔因为出了意外没了,杜家二房一下子就变成孤儿寡母病孩子一家,她或许有同情过杜清歌的,但是杜清歌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么一阕不振,然而把家里操持得好好的,让一向就难弄的祖母都对她好了些,她心底压着的那股子嫉妒之火又燎原般烧了起来。
她就是见不得杜清歌过的比她好,她才是姐姐,杜清歌应该被她一辈子踩在脚下,靠她的怜悯过活才对。
“祖母,我……”杜清歌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似是很难以启齿,旁人看她这样,以为自己的猜测成了真,都憋着劲等着看她如何自己说出这等羞耻之事,更有好事者,已经开始在心底揣测村里哪个男人这么有艳福了。
是以,一时竟也没有人开口催促她,场面一时很安静。
背靠大山的小村庄入了夜后,不似白天那么燥热,甚至还有丝丝凉风吹拂,舒适的很。
杜清歌撩了一把飘荡在风中的碎发别在耳后,再开口,清丽地嗓音在黑夜里响起,幽幽地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
她说:“我去看我爹了,怎么算我也是从地下躺过一遭的,该跟爹说一声,省得他一直等在那接我。”
等着接她的爹——杜新阳……
语音刚落,募得扬起一阵阴不自禁抖了抖,配合着杜清歌的话语,让他们都感觉杜新阳是不是就在哪里看着他们。
说到英年早逝的二儿子,张大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这孩子,倒是个记得她爹的。
“只是心里头还惦记着要去给地里的祖父送点心,这么烈的日头,我也想让他早点可以吃上点心,步子急躁了些,就……滚下了山坡,脖子也让树枝给划破了。”
杜清歌低着头说话,声音越说越低,但是围观看热闹的人再看她的模样,却是像是在山上滚下来才形成的模样,还是个孝顺的姑娘,倒是自己想的龌龊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想法。
张大娘瞄了一眼她的篮子,窝窝头少了一个,碗倒是还在,也不像是与野男人去苟合的样子,心下已经信了她七七八八。
但是就这么被她轻描淡写一说,自己原先那个巴掌就打得有些不讲道理了,她还得给自己找回点颜面,她下意识朝李氏望了一眼,往常都是这个能干的大媳妇在自己耳朵边出主意的。
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杜清歌的李氏,突然接到张大娘的眼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为难的法子,只是余光瞥见院角的水井,想起来了。
“清丫头,原来是一场误会呀,说清楚就好,你祖母也是担心你,你可别心里恼了她。”杜清歌低眉顺眼地回道:“怎么会呢?清歌晓得祖母为了我的名声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