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本来就是被捡来的,想来之前她的心里已经承受过被爹娘遗弃的伤害了。”这几日,琼华与玄天倒是一直在总结,所以此时此刻,心里对玉芃芃虽是爱恨交织,但总算是爱大于恨了,“蓁蓁,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裂痕会如何修补,我也不清楚,芃芃日后会不会仍旧这样待你……所以啊蓁蓁,我与你爹最后的想法就是,虽说你们姐妹相好那么多年,但是日后,你们还是相敬如宾的好,莫要走的太近了。”
就连琼华都这样说,玉蓁蓁无法,也只得点头。都说玄天和琼华没有对自己偏心,可就此一事看来,他们的确是偏心自己——毕竟是亲生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选择让自己远离玉芃芃、远离或许还会有的伤害了。
玉蓁蓁还在想问题的工夫,但见玄天与琼华蓦地正色,后同时拱手,对着自己的背后恭恭敬敬道,“参见掌门!”
玉蓁蓁蓦地一愣,回过头的时候,但见丁啸正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她本能的后退一步,后拱起手,对着丁啸道,“逍遥派破天楼十九代弟子玉蓁蓁参见丁掌门!”
逍遥派,破天楼,第十九代弟子。丁啸心中难免溢过一丝凄凉,玉蓁蓁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这样多的定语,意在何为,他清楚的很。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玉蓁蓁,丁啸却觉得,当初将她送到逍遥派来,到今日依旧无悔——若让他看到玉蓁蓁病死在自己的怀里,还受了那样大的痛苦,他心中的悔恨与愤怒不知要比现在多出多少倍。
“嗯,”丁啸对着几人挥挥手,后抑制住想要前行安慰玉蓁蓁的心,摆着平常的扑克脸对其道,“你和玉芃芃的事情,玄天与琼华皆对我说过。其实关于玉芃芃对你这份恨,我也该负一部分责任。”
“丁掌门此话何意?”玉蓁蓁倒是有些不明白丁啸所说的话了。
丁啸无语,负手向前大步走着,白鹤楼并非他第一次来,百年之前,他便在这里生活过。那场混战之后,逍遥派曾经历大修,不过白鹤楼的总体布局还是没有变,沿着石子路一直往下走,半山腰之处的大片平底,被逍遥派的修仙士们修剪成了一处风景别致的花苑——这倒是唯有白鹤楼与栖霞楼才会有的了,毕竟这两处平时并没有人长期居住,所以这些花儿得天独厚,个个盛开怒放,使劲的挥洒着自己的生命。
丁啸无语在前,玉蓁蓁、玄天与琼华三个则无语在后,默默跟着。四人走到了一处凉亭内,纷纷坐下之后,丁啸才开口继续道,“也难怪,蓁蓁你失忆了,前尘往事尽忘;况且就算今日还记得,想来玉芃芃也不会将自己来到清虚宫之前的事情告知。”
“不错,”琼华立即接话道,“这些年,芃芃从未对我们说过她之前在外面的情况,我与玄天师兄也只当她是受了太多苦,不愿在让她回忆起那些事情,便也一直没有问。”
“那是我一次外出游历,”丁啸回忆起前事的时候,脸上带了些许唏嘘的表情,“那次我本是御剑行于半空,忽见树林之中冒起层层白烟,便立即御剑过去。后来才发现,密林之中隐蔽着一处极小的村庄,村中住房皆是建于树上的木屋,而围绕着几个木屋之中的小片空地上,有一个高高架起的十字架,架上绑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六七岁的小姑娘,而架子底下,则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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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死她!烧死她!”
“她是不详的孩子,她会蛊惑人心,她会害死我们!”
带头不停对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扔火把、尤嫌不足的,正是玉芃芃的亲娘。如今,她正丧心病狂的不停对周遭的人大声嚷嚷着,语气中满是惊恐。
小小的玉芃芃被架的高高的,低头望着这些伤害自己的村民,尤其是生她养她却从不爱她的娘。她很害怕,又很不解,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一日,她只不过是在村民们几日都求不到雨的工夫,不知为何就能够自己制造水出来,她永远记得,在看到水无根沿着自己的手指流下,渐渐流满一个脸盆的时候,她有多么惊喜;而当她笑着眯着眼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娘时,却发现她挂着一脸的恐惧,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再后来,玉芃芃便莫名被锁在了小黑屋之中。他们将她放成大字,分别将她的头、双手、双脚分成五个部分牢牢绑住,紧的几乎当时就勒断了她的脖子。玉芃芃不停的哭喊着,可是周围那些人,有的漠视,有的恐惧,有的一直说她是魔女,说她不详,说她会带灾运给村子。玉芃芃又委屈又心酸的大喊着,“我不是魔女,我没有带灾运给村子,我们没有水喝,可是我已经弄出水来了啊……”
“妖术,那一定是妖术!她是妖怪变得!”玉芃芃的亲娘黑着眼圈,看来玉芃芃关了几日,她便眼也不闭的在门外看了几日,此时,她的声音略略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你一定是伤害了我的孩子,之后变成她的样子,想要将不详带到村子里,想要害死我们大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过是想救村子里的大家,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都没人相信她?玉芃芃的眼睛一直红肿着,眼泪也流干了,此时此刻,看到底下无数想让她死而后快的人们,包括她娘,她的人虽然还没死,可她的心好像都要被击碎了,再也无法恢复完整。
“烧死她,烧死这个妖怪!”玉芃芃的亲娘带头丧心病狂的继续投掷着火把,玉芃芃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