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俩人面无表情,一齐斜瞪苟二根……唯一相似点只剩民工身高和他们差不多,一米八二的个子,不算矮,苟二根脑袋里翻滚乱七八糟的思绪,良久才缓过神,赶紧举起左手,出示那串羊脂白玉手链……俩型男顿时脸色大变,从僵硬到震惊到敬畏,立正弯腰,九十度垂直朝苟二根鞠躬。
向民工作各种道歉:“刚才对先生的任何无礼,恳求原谅,否则我们长屈不起,永远忏悔。”
“呃,起罢,快起罢……”苟二根做梦也料不到自己竟被“膜拜”奉承,吓得立刻近前谦虚扶那俩年轻小伙,尴尬询问:“我,我是龙振飞,龙先生的小弟,麻烦你们带我认识认识,见见海哥?”
听此姓氏,俩型男彼此凝视一眼,顿时显露几丝疑惑和恐惧,抬臂指引:“请先生这边走。”
途经一条或熟悉或相似的人工草坪,双龙戏珠的木雕门楣下,四位身穿青、蓝、紫彩墨扎染棉衫的高大帅哥撞进视线,一番交接:“请先生这边走。”苟二根又一晃,还没来得及反应,磁卡“嘀”声响三下,抵达金碧辉煌豪华客厅。玄关部位,两位身穿粉色短袖线衣的英俊男人朝苟二根鞠躬。
“请先生出示堂主信物。”其中一位“碎步”至民工跟前,轻拉起他左腕,审查片刻,竟俯身吻了吻苟二根手背,兴奋细语:“从未见识过晴豹爷邀约像先生这样特殊、新鲜、奇形怪状的朋友。”
其中另一位,正绽放出足以迷倒群芳的笑容,浓眉黑眼,尖挺鼻梁,丰厚嘴唇,整张容貌似乎透着股阴柔,这英俊男人却比民工还高壮一些,被粉衣衬得儒雅,而刚毅:“请先生随小蓝去主卧。”
苟二根着实是又懵了个彻底,自己是陷入帅哥集中营么?到处是帅哥,一个比一个更帅……
(4)
“祝先生好运。”五个字反复流窜耳边,不知两位英俊男人的“忠告”已经消散多久?苟二根傻傻站在这偌大套间,目睹或熟悉或相似的巨窗、水晶灯、蕾丝帷幔……一座圆形蛋糕大床,眼前的装潢结构简直和欧腾的地盘一模一样?却空荡荡毫无人影,苟二根几阵恍惚,该如何认识大靠山啊?
轰然,一组钢琴弦乐协奏,打破了静谧,浑厚浓郁,气势磅礴,舒缓到紧凑的流动韵律,仿佛令人置身于广袤原野,苟二根慌乱地东张西望,空调舒适中仍旧手心冒汗。耳边的音乐,逐渐从恢宏豪放变得纯粹高昂,幽远深处,竟伴随传来年轻男子灵磁、飘渺之声:“朝阳已经等待两个时辰……”
当下,一段小提琴独奏,演绎得凄婉,而缠绵,苟二根浑身颤抖,这首曲好像在哪里听过?
“千里送君《梁祝》补偿。”男子声如钟鸣:“去年,你缺席朝阳交响乐团海穹大厅盛典……”
虽然,苟二根理解不全,但也茅塞顿开地想,原来这首曲就是著名的梁祝。他便讪讪咧嘴,一边鼓掌,一边拍起马屁:“好,好听,太好听了……”随即,民工又提心吊胆道:“请问海哥在吗?”
似乎不超过一秒,耳边的音乐戛然停止,一位魁梧强士极速跃至苟二根背后,束缚其腰腹,挤压其胛骨,伸臂横穿,箍其膀,扣其项,弹出瑞士军刀,戳在苟二根脖子上:“闲杂者,擅闯死。”
一股阴森森寒气,竟是刚才男子曼妙之声,苟二根连忙解释:“不,不,我,我有通行证。”
强士牵起民工左手腕:“你是飞的朋友?”这男子的呼吸些微急促,原先清澈、优雅的嗓音,瞬间变得低沉恐怖,简直堪比地狱之声:“他为什么还不肯见我?他为什么把信物转配给闲杂者?”
“飞,飞哥让我来找……海哥?请问您知道海哥……”话未说完的苟二根被撞到墙壁上……
竟敢直呼名讳?强士再一猛推,轻易掐住民工喉咙,似乎又不超过一秒,他双手捂住眼睛,倏地愤怒大吼:“我的眼睛!”这男子连续后退哀悼:“居然让我的眼睛近距离目睹你这种粗俗人类!”
“你至少离我二十米远……”强士坐到床上,恶心得胸膛起伏,绝不瞥民工第二眼:“说个胆敢来找我的理由,简明扼要,重点!否则我就把你剁碎,榨汁……”嘶哑,却仿佛伴随回声的音调。
“先生……”苟二根摸摸被掐痛的脖子,又摸摸被撞痛的脑勺,正想开口,却死死怔住了!面前爆发着无数刺目的阴寒剑光,一阵剧烈毛骨悚然,终于望清男子的脸,他浑身细胞胀热,大惊愕。
气氛却非常冰冷,世上竟存在比龙振飞更帅更精致的人类?那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那一副如利刃雕刻的五官,简直骇闻。倾国倾城的轮廓,比星闪都耀眼,晶莹剔透的皮肤,比霜露都洁净,这位高壮挺拔的男子,身穿纯白色桑蚕丝睡袍,如同一座雪峰,阳刚,而美艳?吓得民工胃中沸腾……
“飞天……”他就是海哥?苟二根的心脏早已跳漏千万拍:“定,定洋……飞天定洋?”
破天荒,民工切记住,龙振飞交代过,照面核对暗号。
(5)
“哈哈哈,理由真棒,爷准了!”一座雪峰大笑三声,强忍着恶心,狠狠瞪向苟二根:“如果有人追杀你,老办法……”下一刻,他竭力克服着障碍,一步步,逼近丑民工:“现在,立刻送你坐动车去深圳,从深圳坐快艇去香港,从香港坐货轮去巴拿马,从墨西哥坐货柜车去美国,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