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敛目,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比泰多侍女把她逼到这个地步,是她看走了眼,忽略了米达文身边唯唯诺诺的侍从里竟有这么一个棘手的女官,在地下神殿没有及时除掉她是最大的失策。
凯罗尔……她不能接受深爱的弟弟迷恋上她之外的女人,也绝不承认像凯罗尔那样天真无知的小丫头能够担当得起埃及皇后的重责,就因为她看过未来的历史伊姆霍德布这群老家伙就如此信任她,放心地把本应属于自己的曼菲士和埃及交到她的手上,简直荒唐!她不甘心,也无法认同!
嫉妒之火烧昏了她的头脑,然而,叫做阿尔玛的比泰多侍女令她冷静了下来。凯罗尔确实碍眼,不过却只是个令她嗤之以鼻的存在,真正致命的是她身后化名为“米可”的复仇者。曼菲士执意迎娶凯罗尔是既成事实,一味地愤怒也于事无补,她已失去做他首位妻子的机会,如果连手中的权力都失去了,那么她便再无法夺回心爱的弟弟。
“女王?爱西丝女王?”
眼见爱西丝面色严峻,一言不发,亚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胆颤心惊地叫着女主人的名字,担心她会因此承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
“纳克多,你们去准备一下,我要即刻离开德贝城,”经过一番思量,爱西丝镇静地部属应对策略,“亚莉,好好清查一下,看看还有谁没有暴露身份,把她送到凯罗尔那里去,我要随时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遵命。”事态紧急,亚莉也顾不上行礼,转身跑出爱西丝的寝殿,按照她的嘱咐找来安插在曼菲士王身边的侍女一一过问。
相反地,纳克多一脸忧虑之色半跪在地,迟迟没有行动。
“纳克多,你还有什么事要禀告?”
犹豫了好一会儿,纳克多才吞吞吐吐地嗫嚅道:“女王陛下,法老的婚礼需要最高女祭做执行人,曼菲士王他……万一他不准许您离开……那……”
“我了解曼菲士,”爱西丝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随之搭下,掩饰了她瞬间黯然失神的黑眸,“他身处婚礼来临前的喜悦,对他来说,如今任何一个与他有着暧昧关系的女人他都避之不及,免得凯罗尔吃起醋来又与他闹别扭。”
纳克多再次垂下头,痛心疾首地为她抱不平:“我无法理解,王为什么会放弃美丽高贵的您选择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
“押上我所有的骄傲和爱情为注,纳克多,我即将去完成一场最大的赌博,赌曼菲士回心转意,不要放我离开,尽管眼下的形势迫使我非走不可。成为曼菲士的新娘是我降生的意义,若他……若他仍然拒绝我……”爱西丝哽咽着,悲伤地闭上双眸,良久,再次睁开,言语中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存于我体内的这条用以保护他的生命,将穷尽一切去铲除那些毁灭了我整个人生的罪人!”
纳克多站起身,慢慢退出寝殿,门外是守候已久的部下们,他们都焦急地等待他下令。
“准备软轿,护送女王回下埃及,塞贝特,你也要一起走。”
塞贝特弯身领命,纵然不想离开王城,但事迹败露,为安全起见他得紧跟着女王才行。
“你们几个留下,”吩咐完塞贝特,纳克多又转向另外数人,咬牙狠狠道,“女王一旦抵达下埃及我就立即致信回来,到时,给我伺机取了那个比泰多女奴和尼罗河女儿的性命!”
“是,将军。”
忠诚的侍官们个个视死如归,义无反顾地接下这个最危险的艰难任务。
塞贝特走向宫外,遵从纳克多的命令去准备软轿,他也听见了那句“给我伺机取了那个比泰多女奴和尼罗河女儿的性命”。
嘴角向上翘起,勾出一抹邪佞的浅笑,乌纳斯,你是不会让她死去的,对不对?我把米可借给你,直至我亲手干掉你的那一天,你就暂时地好好享用她最后的美味吧!`p`jj`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