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妃立刻跑向了儿子,一把将那还在流血的刺客推倒,用力在他脸上踩了几脚,这才解气。
陈言还躺的好好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陈留王怎么双目阴沉,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突然,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了刘侧妃的脸上“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辛辛苦苦跟了你十九年,你给我的是什么?侧妃?”刘玲玉笑道,目光里全是恨意。
这哪里像是平时那个千娇百媚的温顺模样,简直变了一个人一般。
“本王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除了没有正妃的身份,你享受的待遇比正妃更多。熙儿,本王也一向与言儿同样对待。”
“陈天河,我想要的,便是那正妃之位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不喜欢连氏,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两都好!”刘侧妃深情款款的流下了眼泪,手被熏子捆着她无法像从前一样抱着他撒娇。
陈留王怒喝,一手抓住了她的下巴“那你就要伤害言儿吗?”
“他本来就该死!一开始就不该出现的人,难道不该送他回去?”
话还未落,一记“咔擦”声,清脆响起,陈留王竟然卸掉了她的下巴,这刺骨的疼痛令得女人急速的喘息起来。
“我问你,熙儿可参与了此事?”
“我没有告诉他!”刘侧妃哆嗦的道,目光看向了门外。
青衫少年缓缓而来,突然,便跪在了陈留王的面前。双眸赤红,泪水几乎要流了出来“求父王放过姨娘,此事与她无关,是我策划的!”
“当真?”陈留王目光顿时阴冷,失望,在他的内心蔓延着!他这些年宠爱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熙儿,你别乱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孝顺,这才主动过来承认。”
“我只问您,你可知道药方子里换了什么药?”
“是女贞子换成了菟丝草!”陈熙主动回答,低下了头“求父王放过姨娘一命,她陪了您十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陈留王一改态度,反而扶起了陈熙“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父王!”少年不肯起身,悲痛欲绝的拽着他的衣衫一角,可惜,后者不为所动。
“来人,把二少爷拉下去。”
“父王,孩儿可以关禁闭。可以自行出府,只求您放过姨娘这一回!”陈熙临走,重重的朝着刘氏磕了一记响头。
刘氏也是热泪盈眶,别开了脸,不敢看去。
刘侧妃还是被扭送出去了,蔓蔓看了看床上脸色红润的陈言“不好,看来手术得马上进行了!快把房间收拾一下,准备工具。其他人,全出去吧!”
“顾小姐,可否让老朽留下来帮忙?”花太医之所以赖着不走,就是因为想看看这丫头所谓的“手术”到底是什么!
蔓蔓考虑到花太医经验丰富,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陈留王妃这一回很乖巧,主动的招呼着下人准备东西,随后自己也出去了,关上房门。
蔓蔓从箱子里取出了各种各样的刀,还有棉花和酒精,在花神医诧异而好奇的目光下,先用一根羊肠子分别两头有针刺入了陈留王和世子的手上。
这……简直闻所未闻!
房间的门这一关,里面的灯亮了一夜。门口,靳远,薰子,王妃三人也坐了一夜。
知道天空由黑变白,变成红色,最后变成了蓝色。
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射在大地上,也温暖了那寒冷了一夜的众人。
日上三竿,靳远看了眼房间的木门,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蔓蔓还在里面吗?这都一宿了。
而屋子里,隔着屏风陈留王看见了他此生见过最恐怖的一件事。
小丫头伸手不知道从儿子的肚子里取出了什么,一个圆圆的肉球,血肉模糊的丢在了盘子里。
随后,竟然用针线一点一点像缝衣服一般,将那打开的肚皮缝上。她做这一切从容而镇定,全然不像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
反观花太医,却像一个小学徒一般,一边记笔记一边给她打下手…。
顾长临这是生了怎样一个可怕的闺女,真是令人害怕又羡慕得紧。
手术成功,蔓蔓洗干净了带血的手,摘下口罩捏了捏发酸的脖子。她真的要晕了一夜未眠。
木门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了,陈留王妃一个箭步扑了上来,很是激动“顾小姐,我……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误吞了一颗小小的珍珠,这珠子留在了她的肝脏上,所以磨破了肝脏才会经常出血。现在取了出来,没事了!接下来,只要伤口不发炎熬过来就好了!”
“多谢顾小姐,你简直就是神医啊!天才!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陈留王妃哭着,泪水流到了衣领上。
要不是顾蔓蔓,她儿子就死了,刘玲玉的阴谋便会得逞。
“嗯哼,记得改掉你骂人的坏毛病!还有,记得皇觉寺的修缮,上次的火损失惨重!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我饿了!”
蔓蔓说到后面语气更加凶狠,那陈留王妃前面还小鸡啄米似的乖巧,后面蒙圈了,立刻一笑“来人,准备早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