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博笑着用扇子在兆德的秃瓢脑袋上敲了一下,而后给雅檀解释着,“哪里是什么阿玛升官,是你的终身大事铁定了,皇上爷亲自下了旨,阿玛按着规矩去乾清门叩头谢恩了——”
“啊?呵呵呵呵,真是喜事。”雅檀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想骂娘,就算她是个现代人,也是受不了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倒不是羞涩,毕竟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只是感觉是从头发丝尴尬到脚指头。“要不是哥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这与你本也没什么相干,去叩头的也不是你,只管开开心心的准备做福晋吧!”兆德喝了茶把嘴里的酥皮沫子都漱干净了,才又开口,但是这一开口啊,就让人恨不得把他变成个哑巴才好,兆德这个嘴,雅檀真是大写的服。
紫萝站在旁边也是痴痴的笑,不知道是在笑雅檀的现在这样皮笑肉不笑的尬笑还是笑兆德的胡话。
“又说胡话,尼楚贺的婚事,怎就与她不相干了?”兆博大概也是拿兆德一点办法都没有,干脆放弃了用正常的方式跟他交流,“按着规矩,内务府将再择吉期,阿哥来家里下定,下了定宫里大概就该来人教规矩了。”
呵,呵呵,宫里的规矩?三跪九拜?这画面雅檀“生前”好像在《还珠格格》里看到过,不过,她倒是从兆博的话里听到了一点点消息,这意思,是不是她要出去“考察”一下清朝的民俗民风得趁这几天啥都没发生的时候赶紧行动呢?
“二哥你快瞧,这丫头说不定心里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呢!”兆德这个咋咋呼呼的劲儿是改不了了,他看着雅檀不接话,反而眼珠子咕溜溜的乱转,就知道这个丫头必然是在盘算什么。
“哪里就有什么鬼主意?三哥惯会冤枉人的,只是从来没见过阿哥,如今便要嫁了,心里不踏实,不信你回去问问嫂嫂,先前咱家下聘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
乌雅家的三个少爷都已经成家,眼前的兆德更是新婚没多久,自然也就成了雅檀的打趣对象。
兆德听到雅檀提到了自己的妻子,说什么没见过心里不踏实之类的话,就知道了她这是作弄他这个三哥,伸手作势要去掐雅檀肉圆圆的脸,“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然后手背上就又着了兆博一扇子,本来兆博是有分寸的,下手不重,偏兆德是个爱作怪的,大呼着痛不说,还夸张的吹着手背,埋怨兆博,“二哥,你也不管管这丫头的嘴,哪有没大没小拿兄长打趣的道理。”
兆博也不恼,只把扇子打开,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捧着茶碗吹了吹浮在面儿上的茶叶,啜了一口,自有一番气派在。“阿玛没说什么,大哥也没教训,哪里就轮得到我管,回头总有宫里来的嬷嬷来帮你出气,如今就让她放肆一回吧。”
兆德听了这话,这才开心的拍手。“是极是极,正是二哥说的,尼楚贺你就得意吧,如今这么得意,回头可不要到三哥面前哭说受不了宫里的规矩不想嫁了,三哥可帮不了你。”
“是呀,将来要是受了委屈自然不会找三哥,因为三哥是水浒的军师——吴用(无用)嘛!”
“二哥,你看尼楚贺平时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此等聚众闹事坐下犯上的话本也是该她这个闺中看的?让阿玛知道了,可不得了。”
“额,这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兆博一听这话,赶紧的起身说要告辞,再也没有心思做和事老,毕竟那个送聚众闹事的话本的人,就是他。
兆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瞧见了兆博的反应,就知道他这是欲盖弥彰,一步就抓了兆博的衣袖,坏笑着拉了兆博重新坐下。“二哥,别急着走,这话本是从哪儿来的看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啦——”一边说,兆德一边把刚刚兆博喝过的茶碗端了过来摆在兆博的跟前。“我听说得月楼的梅花酒不错,二哥——”
“好好好,请你就是。咱们别打扰了尼楚贺休息,出去商量,出去商量。”兆博只想赶紧“逃出”雅檀的屋,生怕再多坐一会儿雅檀再不经意的招出点什么来。
兆德也是难得扳回一成,难免不撒手,“那,择日不如撞日。”
“好,就这么定了,走走走。”兆博反手甩了兆德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来,几乎是用拖的,把兆德从凳子上拉起来,拽着就出门去了。
雅檀急的跳脚,“不是应该听者有份的嘛,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