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十二月二十号出院的,其实我的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而且缝的那七针是在头发里的,把头发盖下来,也就看不出来了。
出院那一天,我办好了出院手续等着虞泽端来接我,看着病房里一箱一箱的营养品皱了皱眉,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大补,拿回去给我爸妈吃还差不多。
这么想着,我就想到了在隔壁病房的苏辰,索性就直接找外面的护士找了个小推车,把大堆的营养品推着给苏辰送去。
偏偏,每次来苏辰病房都是这么巧。
当我推开病房门:“苏辰,我来给你送东西来了。”
抬眼,就看见苏辰妈妈阴沉着的脸。
我心道不好了,苏辰妈妈对我的印象本来就不好,这下……
我绽放开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苏伯母您来了啊。”
其实我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和苏辰对视了一眼,我看得出来,他知道了我现在在想什么,钢槽我说这句话好像这是我家我在欢迎她一样,我真是怕了苏辰妈妈,怕她揪着我这句话里的漏洞狠批一顿。
结果,苏辰妈妈抓住另外一个漏洞:“苏伯母?你这是叫谁啊,我儿子姓苏我就姓苏了?我姓王。”
为了活跃气氛,我笑了两声:“王伯母,您跟我妈妈一个姓。”
我说完这句话,这边苏辰又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苏辰妈妈往沙发上一躺,二郎腿一翘,:“我看着有那么老么?”
我急忙改口:“王阿姨。”
苏辰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阿姨?小姑娘,出来混嘴巴要甜一点,叫姐姐听见没有?”
我:“……”
苏辰咬牙:“妈,你、真、够、了!”
苏辰妈妈翻了一个白眼,抬手就把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向苏辰砸了过去:“混账小子,你这个白眼狼,是我养了你二十八年还是她养了你二十八年啊,胳膊肘就这么往外拐啊,人家二十岁的小姑娘叫我一声姐姐怎么了,不知道人叫的越年轻活得久越年轻啊。”
苏辰抬手就把他妈妈扔给他的苹果接住了,咬了一大口,转过来对我说:“得嘞,桑桑,你以后就叫我妈妹子吧。”
“混小子!”
我把大包小包的营养品都从推车上卸下来,苏辰妈妈说:“你这是打算让我儿子补的吐血身亡啊。”
我急忙说:“吃一些,扔一些也行。”
苏辰:“……”
苏辰妈妈:“……”
然后苏辰妈妈说有一个朋友是开药店的,说把这些营养品放到她那里去卖卖,卖的钱五五分。
我摆手:“不用不用,您拿着就行伯……”
“嗯?”苏辰妈妈一哼声,我就改口:“姐。”
这一声姐叫出来真别扭,苏辰妈妈顿时心花怒放了,临走时还拉着苏辰就说:“别耽误你小姨太长时间。”
苏辰:“……”
等苏辰妈妈走了,我才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苏辰,你妈比你难应付多了。”
苏辰看我如释重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妈让你叫她姐你就真叫啊,你还真是乖乖女。”
听苏辰说,他妈妈是小学老师,就在实验附小教书,教语文。
我一听就来了劲:“我爸妈从我一上大学就想让我考教师资格证,想让我上完大学了当老师。”
苏辰嗯了一声,以示他听着。
我继续说:“可是我不想当老师啊,我觉得我教不好,又没耐心,关键是我管不住小孩子,看见小孩子就头疼。”
苏辰点了点头:“等你出院了,到我妈学校去试试,看你喜欢不喜欢,喜欢就做,不喜欢就做其他的。”
我这才想起来,急忙站起来:“我今天就出院了,来跟你说一声。”
苏辰问:“你头上的伤好了?”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已经拆线了。”
苏辰冲我招手:“你低下头来我看看。”
我走过去,半跪在苏辰床前,拨开头发让苏辰看看。
因为是在头发里的,所以我自己看不见,只知道如果是缝了七针,那么肯定是一道长长的丑陋的蜈蚣。
苏辰手指拨的很小心,我几乎都没有感觉到他触碰到我的头。
正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虞泽端。
虞泽端问:“到哪儿去了?”
我说:“你过来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我对苏辰说:“那我就先出院了,以后就不能常来了。”
苏辰点点头:“就不能再多呆一天?”
我说:“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我从苏辰病房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凭空添出来一丝不舍,我觉得这几天住院特别无聊的时光,我都是来找苏辰在他病房里度过的,现在我走了,只剩下苏辰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苏辰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可以出院了,他是在医院里多陪了我一个星期。
…………
出院之后就是四级六级考试,我本来都没有打算去考试,结果被温温硬是从被窝里拽起来:“去考试!”
我哭丧着脸:“我四级都是侥幸,六级去了也考不过。”
雪儿摇了摇手指:“不一定哦,今天是你的幸运日,说不定就跟我上次一样,压线过了呢。”
等雪儿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来,哦,今天是我的生日。
那么,昨天在临出院前,苏辰对我说“能不能多留一天”,难道就是因为我生日?
我猛的甩了甩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