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月是一个很冷的月份,不仅仅是那场下了三天的雪,还有这本就是一个应该冷的天。
黑里河的河面上那一层薄冰,在那场雪之后就已经存在了,没有人会上去得瑟,他们怕掉下去,再也上不来。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像那些已经凉透了的人,被扔进去之后,也不会漂在水面上,这里的水就像他的颜色是黑的,所以他能把一个而人黑了。
杜成义手持一把剑,那把宽厚,仿佛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墙,即便是风从哪里经过,也要犹豫一下,然后通行。
“拔出你的剑,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就离开这里,你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冷小白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那堵看不见的墙被他完全忽视,那也是一堵并不存在的墙。
“我没有剑,如何拔剑?”
冷小白的眼神仿佛要看清楚面前这个人,这个上来就要打架,打赢了就要杀人的人,并没有让冷小白生出恐惧,反而是让他心中的那团火,烧的更旺,没打过的架,从来没有输赢。
“你的剑在心中,拔出来,我们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可以替你做一件事。”
欧冶子的徒弟和女儿,干将和莫邪,所铸造的剑与欧冶子的差一些,却也用他们的命填不上这个空缺。
能用得了这两把剑的人,必定是一个双手执剑的人,而剑术必然也是不凡的,这样的对手很多人需要,冷小白也需要。
“我心中的剑拔不出来,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失去,不想因为那把剑让自己悔恨。”
冷小白说到。
“是她们吗?我可以替你解决她们,没有了生活,没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束缚,一个剑士应该就可以拔出心中的剑了吧。”
杜成义躲过冷小白,冲向院子门口的几人,他并没有用剑,而是自己用那双很厚重的拳头,即便是这双拳头,他也有十成的把握把这些人全部解决。
杜成义已经是一个三十多的人,到现在依旧是单身一人,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喜欢的人,只不过他更喜欢那双剑,所以,他可以放纵着对手解决了自己身后的妻儿。
他报了仇,杀了那些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他没有后悔,他甚至不再想自己还有家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把自己已故的妻儿埋葬,他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自己邻居做的。
他的心中只有剑,没有了感情,没有了感情的人,在用手中的剑去做什么,他就只能是手中剑的奴隶,不再是为自己活下去。
“你的心在哪里?”
红云的一句话让杜成义停了下来,这句话并不是对杜成义说的,而是对冷小白说的,却能让杜成义停下来。
“从北地出来之后,前几天那个人的忌日才过,你就忘记了他当初的种种教导,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红云并没有因为冷小白说出那样的话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冷小白没有救她而生气,在她看来,这些事情都得有一个完好的冷小白重要,从一开始见到的第一面之后,到现在,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做什么遵从自己的心,而且这一条路下来,几乎是没有出现偏差,即便是那个失心疯也是在他的预料中。
冷小白没有说话,就像是没有听到红云的话,倒是那个有些颤抖的背影,说明了他现在的心在水平面上挣扎。
“即便是我这辈子都留在这里,我并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既然已经决定跟随你离开,那么这就是我的决定,即便这个决定是错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的心,不要像这个傀儡一样,忘记了自己想要什么,忘记了自己当初是靠着什么才活到了现在。”
红云说了很多,比六君山上说的还要多,她呼吸平缓,并没有因为杜成义的拳头而害怕,也没有因为冷小白的举动而失望,她的心一直都很强大。
“闭上你的臭嘴,我的好事怎么可能被你破坏,我这就让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杜成义恼羞成怒,那些话触动了他的心,他那已经丢进臭水沟子里的心,再次跳了起来,所以,他很慌张,慌张之后,就是恐惧,他害怕面对那些自己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还有那些已经三年了,却依旧无法忘记的的面孔。
“她是我媳妇,我不允许动她。”
杜成义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冷小白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出奇的是冷小白那并不是很大的手掌,挡下了杜成义的拳头,另一只手化成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直接飞了出去。
“你说得对,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一个剑术高手作为我的对手,我想要的很简单,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复杂过,和自己喜欢的人看看这天,在看看那景,找一个可以过一辈子的地方,度此余生,首先我要把我喜欢的人保护在我的身后。”
冷小白那并不是很宽大的肩膀挡在红云的面前,远处的杜成义揉了揉肚子,冷小白的拳头,用的是寸劲,而且没有留下一点力气,对于这个想要把自己毁的家破人亡的人,他没有一点好感。
“为什么你没有拔剑就动手了,拔出你的剑,我们打一架,放过你身后那些人也并不是不可以。”
杜成义拿起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冷小白。
“你怕了。”
冷小白揉了揉自己的手,那一拳下去,他的手也有些涨涨的。
“怕,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