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白落在夏雪的身边,仿佛是一阵风一般,带来的并不是火海中的热浪,而是一股凉风。
凉风不是冷小白散发出来的,而是他手中的那把剑。
“整个黑河集都已经是在火海中,听不见有人的声音,唯独一个地方没有成为火海的一部分,就是黑里河的中心,以及水下。”
火油虽然能够燃烧,却不会融入黑里河的河水里,而黑里河的上层全都是两尺厚的冰层,没有那么容易被化掉。
来不及等到夏雪点头,冷小白已经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那些灰狼见,冲向了已经被火焰挡住的门口。
剑带出来的风从火墙上杀出一条路,因为时间并不是很长,黑里河的冰面的冰层没有化开太多,他们走在上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抓住我,要是在这里出了问题,我们两个就都要葬身在火海里,我可不想让燕霞为我守一辈子的寡。”
冷小白拉着夏雪的手,夏雪跟在他的圣后,看着那张被火光烤得红的快要熟了的脸,那并不是很宽厚的肩膀,却能给她一直没有的安全感。
冷小白的剑挥舞的很快,两边的火墙还没来得及回来,就已经再次被他的剑风吹走了,灰狼见上的凉意,阻拦了大部分的热度,让那些就要回来的火墙,再一次被劈开。
冰面上并不是那么容易走的,尤其是最外面的很多地方都已经化成水,走在上面非常容易滑倒,如果不是紧紧抓着冷小白的胳膊,夏雪已经是倒在那里。
“抓住了,只要我们到了湖心,就不用担心外面的那些火墙。”
冷小白再次加快了速度,火墙毕竟是火墙,短暂的以速度劈开一个缺口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要尽快过去,火焰传过来的热度他可以承受片刻,夏雪那细皮嫩肉,很容易被灼伤。
黑河集的火海之外,蓑笠翁手中拄着竹竿,看着那两个不怀好意的人,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得知这两个人去了京都,听说京都十里坡的一个客栈里的人突然消失,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少了一个臂膀。
“蓑笠翁,你不用在挣扎了,从那样的地方带着这么多人活着出来,想来你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如果不能及时的补回来,恐怕就再也回不到巅峰了。”
范无救想来是自傲的,就像他的那张脸,即便是在面对这个已经达到了武学顶峰的人,依旧能做到坦然自若。
没有人会在达到一种用语言说不清楚的境界前,把那种感受说出来,就像这两个人不明白天人合一的奥妙之处,也就不知道蓑笠翁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你们能这么早回来,想来是十里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蓑笠翁看着袁笑林还有钱自通,有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燕霞还有其他两个侍女。
“这些人我并不是很想保下来,你要是想带走尽管带走就是了,老夫就不在这里和你们浪费时间了。”
蓑笠翁竹竿一撑,一只手搭在燕霞的肩膀上,飞出数里之外。
“我们困不住他,没有人知道天人合一是什么样的,更没有人知道怎么才能把一个天人合一抓住,还是把这些人带回去。”
谢必安摇了摇头,他本就没有打算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在表面上吓唬一下。
“东城剑袁笑林见过二位,东城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打扰诸位了。”
袁笑林带着钱自通刚要走,就被两个人拦住。
“东城袁家自然是要卖个面子的,只是你后面这个人不能走,江南钱家的人,想来他们肯定会出一个大价钱,又怎么可以就这么打了水漂?”
谢必安手中拿着一个令箭,拦在钱自通的面前,显然是他想走就必须要动个手。
“袁某人心中还是有分寸的,自知不是二位中任何一个的对手,自然是不敢对二位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只是这个人你们不能带走,大和尚临走前特意嘱托,让他在我们东城袁家呆上三年才能离开。”
“那个秃子死了?”
范无救的语气有些急措,看着钱自通,询问到。
“师傅他老人家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圆寂,师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这件事并不没有传出去。”
钱自通解释道,
“你是他的徒弟?”
“是的,在下钱自通,见过两位师兄。”
大师伯的儿子,也要叫师兄。
“既然是自家师弟,也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你愿意去他那东城袁家,去就是了,只是你如果和我们回京都,前途自然也是无可限量的。”
“谢过二位师兄,自通自认不适合京都繁华,还是寻觅一个寺庙中,烧香拜佛的好,这也是师傅最后交代下来的事情,做弟子的自然是要做到的。”
“告辞。”
两个人从东南借路而行,要去东城是要走上很长的一段路。
“雪公主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在出来的时候,雪公主失手掉了下去,我们……”
“你们不敢跳下去,所以就抛弃了你们的公主,既然如此,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范无救手上的令箭滴着血,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发生变化,只是一边的谢必安皱着眉头,看着那依旧没有熄灭的火海。
“这件事要怎么交代,难道我们要回去说我们没有照顾好公主,才出这样的变故?即便是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对我们之后的发展也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