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谔的面色很不好,因为冷小白的脸已经没有血色,而王益的面色更是很不好,血流了很多,所以,他非常虚弱。
方谔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天已经把伤治的差不了几分,此时的伤口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就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
王益收回那只手,看着方谔摇了摇头。
“我从医多年,对他的症状也是束手无策,原本是一个命大的人,得到琉璃心想来也是能度过这一关,却没想到他气血两亏,即便是药石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王益从医多年,这是他除了回天乏术的行将就木之外,第一次对一个因为伤势而束手无策的案例,让他多年的骄傲,此时付之东流。
就在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的时候,冷小白竟然是醒了过来,从早上王益来到这里之后,他便醒过来了,只是浑身乏力,那轻飘飘如同风中飞羽一般的感觉,让他艰难的睁开眼睛。
“这不是还没死呢,就不要担心之后的事情,说不好我福大命大,小小的气血两亏难不倒我。”
看着冷小白只在两天之内,便是憔悴的不成样子,方谔心中一痛,冷小白虽然是那么说,他对自己的责怪却是无法消弭的。
“迷信得到我,能把自己交到我的手中,可是到了我这里,不仅没有让你的伤势恢复,反倒是越来越重,这本就是我的错,你若是死了,我……”
冷小白打住了方谔的话,他可没有让一个男人陪他一起死的想法,没有必要为一个死人搭上一条命。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怪不了,怪只能怪我没有继续领略天下的机会,我想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
腹部的伤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冷小白的身上只剩下三样东西,几片千结叶,一捧恪土,还有一瓶生液。
千结叶治病救命还很不错,一路上走来,冷小白用了不少的恪土,只是最后依旧成了这个样子,至于生液,除了补充体力之外,也就是一些简单的病。
对现在的冷小白,用处全然不大。
一个人在知道自己已经没救的时候,最是冷静,冷静的有些可怕,冷小白虽然没有什么力气,眼睛睁的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一次,看着房顶,仿佛是看到了老乞丐在像他招手,这一次没有怒骂,他看见的老乞丐,在笑。
“老乞丐,小乞丐找你来了,你不能不要我啊,你要是不要我了,到了下面我会孤单寂寞死的?”
老乞丐依旧在笑着,什么没有说。
“天下那么大,你让我领略天下的风采,看看江湖人士的秀气,我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没能随了你的心愿,我是不是很不孝啊。”
老乞丐依旧在笑着,仿佛是再说你还知道自己不孝?
“老乞丐今年二十岁整,和你一起讨饭的日子便是十六年,只是这剩下的四年,比那十六年还要紧张刺激,如果我活下去是不是更加紧张刺激?”
老乞丐不在笑了,因为冷小白现在不是很想下去和他做伴,于是乎,他的怒骂没有出现,冷小白看清楚房顶上的那个面孔,根本不是什么老乞丐。
那是一只狮鹫,只不过迷迷糊糊之间,看着确实有点朦胧。
秃鹫的嘴里吐出一颗血淋淋的东西,脚在冷小白那刚刚缝合只不过一夜的肚子上,踩了一脚,痛的他不得不张大了嘴,于是乎,那个血淋淋的东西,掉进了他的嘴里。
那股味道说不上来的恶心,仿佛是千年的臭豆腐一般滋味。
“你又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你就这么愿意强迫别人吃东西?”
听到房间里冷小白的一声有些噎到的怒吼,门外的方谔和王益冲了进来,“砰”的一声,窗户上一个大洞,一个黑影从屋里飞了出去。
看到冷小白嘴角的血迹,王益再次给他诊了脉,而身后的方谔走过来问道。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像是一只鸟,莫不是给你送救命的东西?”
冷小白像是看着魔鬼一样的看着方谔,这个刚才也没有在这里的家伙,怎么就能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事送东西来的,难道是在门外偷窥了?
“先不说那些,他的心脉跳动竟然正在慢慢恢复,真是太神奇了。”
王益在掀开被子,看着冷小白肚子上的伤口,除了边缘流出一丝红血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心脉跳动已经恢复了,还是不能确定会不会有其他的突发变故,一定要找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好好修养,我会一个月给他诊脉三次,其余的事情在做定夺。”
“有劳王叔了。”
王益点了点头,拿着药箱便离开了。
王益刚走,方谔把门关上,从窗户上那个大洞便飞进来十三只黄鸟,领头的那只黄鸟的嘴上叼着一封信,看上面的灰尘,是放了很久的一封信。
“这些鸟到底是什么鬼,怎么还会送信,莫不是刚才飞出去的那个也是一样的?”
方谔还想说什么,只见那只黄鸟把信扔在他的手中,便落在冷小白盖着的被子上。
抖落上面的灰尘,方谔看了一眼,见冷小白点了点头,这才拆开信封看到。
“信上的开头便是小白吾儿。”
“见到这封信相比你已经是从鬼门关走回来了,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宝贝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把你救回来,所以,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琉璃心救了你不止一次,玲珑心却是救不了你,他的来历我就不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