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里面全是水的滋味并不好受,冷小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雨越下越大,早就应该走了,何必在等上那么一会,这不是多此一举了。
身后的连陌清一句话也没有说,从一开始的还控制自己的身体,与冷小白不要靠的太近,到最后是整个人都贴上去了,一路上的颠簸,还有坚持一种姿势实在是太累了。
冷小白一心想着回家,哪里想得到身后的女人竟是有这么多的想法。
从殇人府到王府需要经过鸿胪寺,虽然不是最近的那条路,冷小白依然选择走这条路。
来到鸿胪寺,把身后的连陌清放下来,看着外面的雨很是比走的时候大了不少,尤其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一路跑回去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自己这么跑回去,带着一个人就很是不方便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鸿胪寺不是谁都能进的。”
从院里有一个人对着这边喊到,态度很是不高兴,原本是在美滋滋的睡觉,这么好的天,不睡觉岂不是浪费了,却没想到会被人打扰了。
“我是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冷小白,在这里避会雨,稍后便走。”
鸿胪寺少卿?
“赶紧离开这里,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你们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里。”
冷小白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也没有想要在这里多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一直这么穿着很容易感染风寒。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在坚持一下。”
冷小白在连陌清的面前蹲下,那把伞已经被一路上的连风带雨打的不能用,背着连陌清来到鸿胪寺门里的一个房间。
那里放着几个蓑衣,穿着回去也不问题,冷小白拿了一个最大的,让身后的连陌清披在身上。
冷小白的体力不是随随便便能用完的,从殇人府一路跑来,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是到了家了。
看着门口的人影忽的一下消失不见,就像是鬼魅一样,吓得站在院子另一边的门倌一个激灵。
“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屋里走出来一个人,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老汉问道。
老汉有些迟疑的想着,看着门口那已经没有人的位置,说到:“他好像说自己是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冷小白,是不是这句话我也不好确认。”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也看着门口,并没有因为老汉的迟疑而生气,他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和和顺顺的过去的,只有一些比较容易让人生气的事情,曾经激怒了他。
“可能是吧,这已经不重要了。”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却不是总来睡觉的,总是要做点事情,才能对得起这么好的天。”
老汉有些不明白了,不是说好了这么好的天不睡觉可惜了,怎么又来了一个睡觉却是浪费时间?
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大人。
鸿胪寺里只有两个人,因为与西凉国和南蛮国的关系微妙,他们很少会出使大夏,使得这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设施职位,却只有两个人在这里看着。
一个是看门的老汉,一个是鸿胪寺卿高元鸿。
不上朝堂,不做沟通,便是没有什么朋友,除了礼部的那些人知道鸿胪寺,也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大人之外,很少会有人来这里做什么。
高元鸿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在书斋里写两幅字,可能是实在是无聊至极,这才让他有些这等闲事用来消磨时间,而鸿胪寺的另一位老汉,大字不识一个,欣赏的人却是一个没有。
走在地势低的水塘里,高元鸿感受着雨水湿透了他的鞋,在他双脚之间徘徊,那感觉,就像是脚下生风一般的爽到了极点。
“又来了一人,可谓是出头之日,指日可待了。”
来到书斋,那双湿透了的鞋也没来得及脱下,高元鸿走到书案前,拿起那只已经用的掉了漆的笔,在已经准备好的宣纸上写下:
今朝得见一贵人,头顶湿发脚踩船,
春雨落地盘珠起,只叫天地为此笑。
写的并不怎么样,高元鸿喜欢的附庸风雅,也只是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卖弄一番,看着自己写的东西,越看越是喜欢。
冷小白的名字在京都里传开了,并不是因为这个做了什么事,因为在京都里更为有名气的一个人,方谔。
到大明宫和兵者程语下了一盘棋,并且下赢了,这就足够让他在京都里有很大的名声,与这个名字一同出现的,便是一个叫冷小白的人。
知道冷小白的人并不多,据说是方谔手下的一个人,在京都之事中有些功劳,所以就有了鸿胪寺少卿这个官职,除了明目张胆的给他一些钱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好处。
别人或许是那么想的,高元鸿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朝堂上的那些人看不起江湖人,江湖人也很是不愿意进入朝堂。
在朝堂上的那些人眼里,江湖人是没有规矩的,他们办事的风格实在是无法叫人恭维,更无法欣赏,说的都是侠肝义胆,做的却是背道而驰。
江湖人眼中的朝廷,便是一帮那些纸笔的穷凶极恶之徒,那些被挑起来的战争都是他们笔下出来的,什么为国为民,最后为的还是中饱私囊。
高元鸿看得起朝廷上的那些人,那些人并不是徒有其名,他们做了很多事都是为国为民,比如苍龙道的出现,和南海航线的诞生,以及以玉门关,蜀山为界的那两个番邦。
大夏王朝初定便有了